人,就得等朕给你晋位后了。”
这话另有深意,可惜辛虞没听出来,“以后的事以后再说,本来嫔妾这里事情就不多,这几个人手也尽够了。”
“其实不必等以后,”纪明彻大手在她tun侧拍了拍,貌似随意道,“那小凌子怕是即使能回来,也不顶用了。依朕看,不如就换了他。”
什么叫即便能回来也不顶用了?辛虞一慌,再顾不得注意对方不老实的小动作,腾地坐直了身体,惊问:“真查出来那事与他有关?”
除开侍寝,纪明彻平素也不常与妃嫔亲昵,见辛虞坐起,就势收回手,“有些关联,已经上了刑,不养上个把月绝好不了。”
上了刑?辛虞面色有些苍白,纠结半晌,她终是没熬过心中的不忍,起身向长平帝行了个大礼,“嫔妾有一事,想求陛下。”
女人规矩地低着头,从上至下望过去,简单的发髻、朴素的珠钗、光洁的额头并领间露出的一截纤细脖颈,看起来恭谨又柔顺,可事实上……
纪明彻微眯起眼,语声不辨喜怒,“说。”
话真出了口,辛虞反倒坦然了,直接道:“嫔妾想求陛下,若小凌子无辜,还让他回嫔妾这里当差。嫔妾觉得他用着还算顺手,愿意留他。”
说到底还是不想身边多个他的人时刻盯着。纪明彻索然无味起来,觉得自己不回乾清宫处理政事反而在这里试探于她纯粹是浪费功夫。
淡声说了句“随你”,他站起身,叫了随行太监进来,“摆驾回宫。”
辛虞没被叫起,就着行礼的姿势恭送了对方。待御驾行出段距离,才由宋嬷嬷扶着起身。
“小主……”金铃面带忐忑地张了张嘴,可看到辛虞平静的面色,又收了声。
辛虞知道她想说什么,摇摇头示意她不必多言。
这宫里永远不缺使唤的奴才,不顶用了的只能落得个被换掉的下场。所以无论太监宫女都不敢让自己生病,唯恐被挪出去避疾从此再回不来。
但她多是将这些人看做终身制的保姆,拿她的工资为她服务,虽说不像是现代的保姆可以反过来炒了雇主,却也不能随随便便就像丢件无用的垃圾一样丢弃。
她不后悔今天开了这个口,即使长平帝离开时似乎有些不愉,而她,今天原是想豁出去努力讨好他的。
纪明彻从不把太多心神耗费在后宫妃嫔身上,一点子不愉在回到乾清宫后迅速被他抛至脑后。
雪停了,受灾百姓却还需要妥善的安置,才能熬过这数九寒冬。还有西北那边,今年雪大,草原上日子也不好过,怕是会sao扰边境掠夺粮食……他要Cao心的事情还很多。
刘全一路随驾回来,见去调查方虎的人已候在那里,服侍完长平帝后出来问了情况。他听后面色凝重,也不想一个人面对可能会降临到头上的怒火,进去禀报一声,让那人自己到陛下面前回话。
“什么异常都没有?”纪明彻听完果然停了批奏折的朱笔,皱起眉头。
“是。”前来回话的人恭敬地跪在地上,脑袋低垂只敢盯着面前那块雕工细致的方砖,“书局活计轻省,和各宫往来也不多,一年下来也难见几回主子,是个没甚前途又无油水可捞的去处,宫中有些背景的都不会被分到那儿。方虎生得一般,刚进宫那会儿又生了病险些没了一条命,挑人的时候才被剩下,让书局一个老太监选走。那个老太监奴婢亦已查过,早年曾在先帝一位婕妤那里服侍过,后因那婕妤言语诅咒燕淑妃被贬为宝林,按制多出来的使唤人手都被重新分配了差事,这才到了书局。他这些年甚少与外界往来,已收了方虎为义子让其为自己养老,也没有可疑之处。”
“与他接触的那个小凌子呢?有没有问题?”纪明彻问出口,忽又想起小凌子的供词,似乎是说问了都有什么书又小聊了几句后就先回了,方虎才是后走的那一个。若那石子是小凌子动的手,方虎不可能不知情,而小凌子杀方虎灭口……
这人之后只有通知皇后汪才人出事时出过长春宫宫门,时间完全不够去那么远杀一个人。
纪明彻思索着,下面回话的人已经禀道:“尚未查出问题来。这人原是内务府那边跑腿的,有个师父在内务府做小管事。后来给昭嫔那里选人,因着宫里有人传昭嫔命格不好无人敢去,生怕步了小贵子的后尘,只有他,被与他师父不对付的另一个管事给坑去了,倒也没四处托关系把自己换下来。奴婢亲自问过,他起先还不肯说,后来才交代是昭嫔曾帮过他。他和他师父奴婢都仔细查过了,暂时没查出不妥。”
这么说这人对昭嫔还有些忠心了,会不会是昭嫔?纪明彻端起一边的茶盏正准备抿一口,目光忽地停在了自己的手背上,“刘全,方虎的尸体处理了吗?他身上可有挣扎过的痕迹?”
刘全不想会突然被问到,反应却不慢,立即答:“尚未,从仵作的尸检结果来看,他被害时,的确挣扎过。”
“叫各宫的暗线暗中查查,谁这几天手上身上添了抓痕或是掐痕之类。”纪明彻眸色幽深,顿一顿,又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