丝扭为枝的梅花花枝步摇,行动间几朵艳丽红梅微微摇颤,比之周昭容头上金闪闪的垂珠金步摇不知有品位多少。
关键是这位不仅生的好,还十分有气质,自带一股子腹有诗书气自华的才女范儿。辛虞不着痕迹瞥一眼脸色不怎么好的周昭容,暗暗感叹:果然衣裳不能乱穿。
周昭容出了名的喜着艳色,以气势补足她稍逊的容貌,谁知今天一和陆昭仪撞色,一个英武佳人愣是被比成了俗物,真是个悲伤的故事。以后还是打听下那位穿什么色再出门吧周娘娘。
周昭容端着仪态落座,看也没看其余几人,目光只盯在陆昭仪身上,“本宫还以为陆妹妹这种雅人,是不会来参加这种聚会的,没成想竟在这里看到了妹妹,实在稀奇。”
昭仪乃九嫔之首,按理说是要压昭容半头的。可周昭容与陆昭仪同时进东宫为太子侧妃,又同时被封从二品,周昭容比陆昭仪还要大上半岁,叫对方一句妹妹,别人也挑不出毛病来。
同样的,陆昭仪也可以以妹妹称呼回去。她端起宫女奉上的茶盏,姿态随意地一手提盖轻嗅其香,然后红唇微启浅啜一口,细细品味,待这口茶入腹,才不紧不慢望向周昭容,“这么热的天儿,妹妹一路行来应该也口渴了吧。皇后娘娘这茶不错,妹妹不尝尝吗?”完全无视了对方之前的话。
高位妃嫔说话,小鱼小虾们自然不敢随便出声。李容华这点眼力见还是有的,辛虞终于得到了想要的清净,一面琢磨着两人话中是否还有别的意思一面欣赏美人,倒也惬意。
不多时,皇后到了,宫女太监呼啦啦跪下了一片,几位妃嫔也纷纷起身敛裙福礼。
舒皇后到亭中宝座上坐了,挥手叫起,说了番开场白后早已准备好的宫女送上了装有九孔针和五彩丝线的针线筐。皇后率先拿在手里,笑道:“今儿乞巧节,妹妹们也别拘泥什么身份了,咱们一处儿说说笑笑,看歌舞比穿针。说好了你们谁也不许让着本宫,尤其是玉绣(赵容华闺名),你女红最好,若放了水,本宫可是要罚你的。”
赵容华也笑,“那嫔妾要是赢了娘娘,娘娘过后可不能给嫔妾小鞋穿。”逗得皇后嗔她一眼,氛围一下子轻松许多。
☆、16.意外
事实证明砍号重练还是比从零开始要好一些的,因着原主的底子在,辛虞学起针线来比想象中药快,如今已经能像模像样麻利穿针而不显得太过笨拙了。
最后穿针比赛结束,第一名的彩头果然被赵容华得了,其次是皇后,辛虞正常发挥,倒数第二。
至于为毛不是垫底的?不是还有个才女陆昭仪吗?别以为才女就是全能的,人家花了那么多功夫在琴棋书画诗词歌赋上,总得有点儿短板用以彰显她绝没比别人多活一倍时间。
比过穿针后,有宫廷舞姫上来献舞,几位后妃则边欣赏舞蹈边聊天,边拿彩珠串珠花手串什么的。
赵容华手最巧,不多时便串起一朵借花献佛送与了皇后。
皇后簪在髻上,笑盈盈夸了几句,众人都奉承说好看,还道皇后丽质天成,将园中百花都比得黯然失色。
辛虞安静地坐在最末位,莫名地,有些像这热闹场景中一个局外人。
她不会说漂亮话讨好别人,也不知道该怎么跟这些身份地位都比她高的人交谈,干脆做出一副老实样,低头默默和大小不一的彩珠奋战,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鼓捣了好一阵儿,辛虞才初步掌握了一些技巧。
前世她是个不很注重外表的女汉子,穿衣打扮都不上心,现在叫她自己做首饰,她还真不知该如何下手。串了拆,拆了串,好容易才弄出个蝴蝶结的雏形,她放下东西喝口之前宫女送上的冰镇酸梅汤,活动下脖子继续奋斗。
接连两曲舞毕,舞姬退下换了人到场中唱小戏。
辛虞对这方面了解不多,无法辨别是何戏种,但能听出唱的应该是牛郎织女。几位后妃看得津津有味,她也停了手头动作,端着酸梅汤边喝边听,不觉有些出神。
或许是三观不接轨,她一向不觉得牛郎织女是多么值得传唱的爱情故事。相反,她认为织女应该恨死了牛郎才对。
人家好好做着仙女儿,又没招谁惹谁,牛郎一个放牛娃不仅偷看她洗澡,还藏了她的衣服逼她嫁给他,猥琐不猥琐?流氓不流氓?可恶不可恶?
这要是在现代,分分钟报警请他去看守所喝茶好吗?可织女居然心甘情愿跟了放牛娃,勤劳地织布纺纱,还生了俩小放牛娃,被王母强行拆散后依旧对其念念不忘。
这根本不合逻辑好吗?除非她有斯德哥尔摩综合证,又或者是出于母爱的天性,鹊桥相会看的不是牛郎而是自家娃娃。
天马行空一阵乱想加吐槽,辛虞很快将一碗酸梅汤都喝尽了。她放下空琉璃碗,有些意犹未尽,有心想再要一碗,刚准备吩咐金铃,容贵嫔叫身边侍立的烟草把她那份儿送了过来,“这个前些日子本宫最是喜欢的,每天都要喝上几碗,方嬷嬷不知劝过多少次叫少用。谁知今儿怎么了,居然提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