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
看着叶闪闪依然懵懂的表情,张导把“这样听懂了吧”这句话给咽了回去。
张导表示, 这是他带过的悟性最差的一届男主!
安慰自己智商高还搞物理的人可能情商比较低, 要理解, 张导纠结了一会儿,决定换了个思路,
“我们来讨论讨论,在现实生活当中, 和你一起生活、工作、旅游,对你来说最重要最不能失去的人,是谁?”
“宫越。”叶闪闪毫不犹豫地给出了答案。
张导对这个答案有些惊讶,不过,他想起上次在酒店的房间门口,叶闪闪听见宫越来了之后,瞬间就把门打开,然后扑到对方身上的情形,又觉得没什么好惊讶的。
至少宫家那个掌权人看着叶闪闪的眼神,他一个大老爷们都觉得rou麻。
把思路扯回来,“演戏里面有一个概念,叫作‘共情’,可以将自己现实当中的感情,代入到扮演的角色里面去。”张导继续说到,
“所以闪闪,对于‘鹿’来说,他的伴侣对他的意义,就像宫越对你的意义一样。是伴侣,是爱人,所以对他来说,不可失去,一旦失去,就是痛彻心扉,我这样说,你能懂吗?”
掰开了仔细说完,张导突然就发现叶闪闪有些不对劲。
坐在塑料凳子上的叶闪闪,像是发了一会儿呆,手突然松了,原本捧着的水杯就落到了地上,发出了沉闷的“咚”声。
原本笔直的脊背也一点一点地弯了下去,叶闪闪像是濒死的鱼一样,大口大口地呼吸着清晨的冷气,右手抓着胸口处的衣服,五指越收越紧,紧到指骨都泛白,指甲陷进了rou里,血很快就顺着前臂流了出来。
事情发生的太快,张导看到血的时候,才猛地反应过来,一时有些心慌。
他迅速回想了一下,郑冬确实说过叶闪闪没有什么急病。想起之前在拍电影的时候,叶闪闪入戏太深的情况,张导让自己冷静下来。
他蹲在叶闪闪的面前,伸手拍了拍对方的肩膀,“闪闪,松手!”羽绒外套已经滑下了一半,轻薄的白色衣料迅速就被血浸shi了一块儿,像是流出来的心头血。
这时候,叶闪闪根本就听不见外界的声音。
他睁着眼睛,盯着地面的枯草,突然就想起,离开实验室的那天夜里,在给他取名字的时候,宫越指着地面的岩石缝里长出的绿色植物,说,就叫叶闪闪吧。
眼前又出现了他的梦里,宫越满身是血地倒在地上,任他怎么喊都没有回应。
他的思维像是停滞了,无数的声音无数的画面不断交替出现,全都和宫越有关。
“闪闪,别怕。”
“闪闪,我们一起回家。”
“闪闪,以后你就跟我住在一起,想要什么就告诉我,我会照顾你。”
“闪闪,我答应你,不留你一个人。”
手心的鲜血一滴一滴地落到了枯草jing上,又在泥土中消失,留下暗色的痕迹。叶闪闪嘴角的肌rou动了动,张张口,却发不出一点声音。
张导第一次感到后悔了,但现在就算后悔也没有用,他想了想,两只手都放在叶闪闪的肩上,对上对方的眼睛,“闪闪,你想说什么?”
叶闪闪嘴唇在颤,喉结上下吞咽了好几次,才发出了一点断续的声音,“宫——越——”
这个名字出口的瞬间,像是打破了某种限制和屏障一样,叶闪闪的眼泪突然之间就溢满了眼眶,然后像串珠一样,沿着发白没有一点血色的脸流了下来。
他声音哽咽着,不知道应该怎么排解自己快要承受不住了的情绪,只知道一遍一遍地喊”宫越”、“宫越”,手还紧紧抓着心口的衣服,像是只有这样,才能缓解一丁点心脏的疼痛。
觉得这样下去不行,张导一手撑着叶闪闪的肩,右手把手机拿出来,迅速找到了郑冬的电话,那边一接通,“老郑,你有没有宫越的电话号码?”
郑冬很快就反应过来,“闪闪出事了?”
“现在我们在北郊拍广告,闪闪他——我的错,他现在情绪有点崩溃,一直都在喊宫越的名字,”
他话还没说完,就被郑冬打断,“我马上打电话,你守着他。”说着还提醒了一句,“你照顾着点,和他说说话,他绝对不能有事。”说完就直接挂了电话。
把手机放到一边,张导看着叶闪闪,只觉得他哭得自己都跟着心酸难过了。
抹了一把脸,张导小心地帮叶闪闪取下鹿角,又把滑下去的羽绒服拉上去,原本还想帮着把叶闪闪眼角画着的藤蔓擦一擦,却想起化妆师为了效果,用的是防水的特殊颜料,要用相匹配的卸妆水才能卸下来。
沉默了一会儿,又比了个手势让助理他们都别过来,张导才坐到了叶闪闪旁边。
“闪闪啊,你这眼泪看得我都跟着难过了。我现在就觉得很后悔,不应该这么给你讲戏的,明明你上次拍最后一场戏的时候,情绪就不对,我怎么就这么傻呢?”
张导叹了口气,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