摇头,她哪有空写作业?一个晚上都搭在医院了,沈过一个大活人怎么说也比作业要重要,万一她不在,沈过出了点儿什么事,她良心上过意不去。
两个人不约而同地都没提起沈过的一双父母。沈过早就当他们死了,江燃见沈过不提,她也不好主动戳人伤口。
沈过坚硬如冰的心上,原本就被她软化的蛛网密闭,现在更是直接被凿开了一个大窟窿,暖风飕飕往里灌。
病房是双人床位,除却沈过那一张,还有另一张空着,十点半的时候,沈过烧退到三十八度,江燃才把被子铺上,自己睡在上面。
“沈过,你要是有不舒服就叫我。”江燃意识逐渐涣散,在彻底睡着之前还不忘冲着沈过嘟囔一句。
沈过没接她的话,只是等到她呼吸彻底平稳绵长下来后,翻了个身,对着她的脸,借着窗外透过来的光去端详。
外面下雨,天有些冷,江燃半张小脸都埋在被褥里。月亮休工,房间里光线并不好,沈过看不清她的脸,但也可以猜测到,她的睫毛一定又翘又长,脸蛋粉粉的,像是鲜甜多汁的水蜜桃。
他就这么看着她,和着雨声,不知道什么时候进入的梦乡。
江燃第一次打破自己的生物钟,破天荒比平常还要晚起十分钟,说好了早起去写作业的……
“沈过,快起床,你把药吃了。”江燃用医院的一次性洗漱用品洗漱过后,看着还在床上沉睡的沈过,推了推他。
沈过皱眉,把脸又朝着被子里埋了埋,十分不耐烦,语气极差:“知道了。”
江燃怕他回头又睡过去忘了,连拖带拽把人拽起来灌药:“一会儿护士姐姐过来查房,你要是不吃药被她发现了是要挨骂的。”
沈过烦躁的坐起身来,脸冷的能结冰,他起床气严重,现在被人叫起来,简直就想杀人。
“沈过,你怎么样了?”两个人说话之间,门猛然被推开了。
龙哥粗声粗气的进来,身后带着两个人,手里都拎着大包小包的保健品,紧张兮兮看着病床上的沈过。
沈过被龙哥带来的冷风一激,脑子清醒了不少,看向龙哥手里的保健品忍不住扶额,这傻子恐怕又是被人骗了,常偃市人傻钱多十大杰出人物之首非他莫属。
龙哥念及这是医院,一个严肃而且神圣的地方,尤其沈过旁边还有个小妹妹,他把自己那身绣着龙腾虎跃充满社会气息的衬衫换下来了,换成一件纯黑的。
江燃一怔,明显被龙哥唬住了,目光看向沈过,用眼神询问她该叫龙哥什么。
“叫叔叔。”
“叫哥!”
两道声音不约而同的响起,龙哥摸着自己反光的脑袋笑呵呵的说:“阿过都是叫我哥,你也跟着叫我哥就行!”
他已经尽量把自己的表情放的和蔼可亲一些,怕吓着这个好看的小姑娘,但配上他脸上那道深且长的刀疤,实在让人品不出什么友好,反倒有些诡异的恐怖。
江燃狠狠瞪了沈过一眼,你管人家叫哥哥,却要让我叫他叔叔,这是明摆着占她便宜呢!她好心好意送沈过来医院,还垫付了医药费,结果又被这坏心眼的混蛋戏弄了!
沈过冷冷地打发她:“迟到了。”
“那我走了!”江燃一惊,和龙哥打个招呼后便推开病房门出去。
龙哥刚坐下,想和沈过说说话,门又被推开了,江燃站在门口,“我忘记告诉注意事项了……”
江燃从储物柜里拿出沈过的一堆药,跟龙哥讲沈过该注意些什么,不能吃些什么,这些又是什么时候吃的,龙哥云里雾里,勉勉强强记住大半。
“沈过,我走了,你好好休息,好好吃药,老师那里我会帮你请假的。”
“阿泽,你开车送送小姑娘。”医院这段路不好打车,龙哥好心让手下开车送她。
江燃也不矫情,道谢后就跟着阿泽出门了。
因为沈过认识龙哥,所以将人潜意识里根本没想过龙哥的手下是坏人。
沈过没说话,只是盯着江燃的离开的背影,直到门被关上,眼睛还不曾挪开。
“嘿! 眼睛都直了!你是不是喜欢人家小姑娘?”龙哥大手拍床,把床拍的咚咚响,将沈过的魂唤回来一些。
沈过嫌他烦,又躺下,把自己埋进被窝里补觉。
江燃压制不住自己的好奇心,有些试探的阿泽:“你们老板是做什么的?”
阿泽年纪不大,跟着龙哥的时间也不算长,他不敢瞎说,就说些自己知道的,颇有些骄傲道:“我们老板是做慈善的,每年都要捐给市里孤儿院好多钱呢!”
江燃点点头,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忽然松了一口气,她就说沈过不会和不好的人做朋友。
江燃的潜意识里不希望沈过和一些不好的人接触,这个叫龙哥的人每年做慈善,应该是个大好人,也许只是相貌凶神恶煞了一些。
江燃先回家取的书包,昨天那套校服脏了,她顺手扔进了洗衣机里,设置自动清洗烘干,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