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德子离他这么近,但是他却一句心声也听不到了,若是有一日他也听不到沈楚楚的心声,那他又该如何?
虽然沈楚楚的心声,大多没有什么好话,可那份真实,那一句句朴实无华的‘狗皇帝’,却会让他生出一种莫名的心安来。
他的病必须要尽快好起来,如果连沈楚楚的心声都听不到了,那他身处这无情的皇宫之中,最后的一点乐趣也会随之消失。
就在司马致失神之时,沈楚楚的额头上隐隐冒出了一层薄薄的冷汗,她握住那双细腻如雪的手掌,力气怎么都使不出来。
临安公主看起来并未用力,甚至可以说临安公主的手臂根本就没有动,可那双纤细的手臂,此刻却像是铜墙铁壁一般坚.挺。
沈楚楚只觉得见了鬼了,难怪临安公主一脸无畏,原来是在这里等着她呢。
就在她不知所措之时,临安公主的睫毛轻轻一颤,而后她的手臂像是打了鸡血似的,突然就能使得上劲了。
沈楚楚轻轻松松的,一把将临安公主的手臂扳倒了过去,殿外的微风吹了进来,温柔的拂过那遮住了她容颜的面纱。
大臣们呆滞的望着临安公主,方才那一瞬间,他们仿佛以为自己看到了仙女下凡。
这一刻,他们都忘记了皇上还在这里,也忘记了刚刚对临安公主以及凉国使臣的同仇敌忾。
比试似乎已经不再重要,这样跟天仙似的美人,扳不动手腕也实属正常。
就连司马致和姬钰,都无法避免的轻瞥了她一眼。
而其他人则更加过分了,他们直勾勾的望着临安公主,深深的沉迷在临安公主的绝世容颜中,久久无法回神。
沈楚楚怔怔的望着她,低声喃喃道:“你故意输的?”
临安公主笑了笑:“怎么会。”
宴会结束之后,沈楚楚还紧蹙着眉头,这个临安公主真是好生奇怪。
方才她的手臂为什么突然会使不上劲?
她又没有得什么病,也不至于因为这么一点屁大的事,就紧张到手臂发麻。
若是说临安公主对她做了什么手脚,可后来赢的人是她,也并非是临安公主,那临安公主这样做的意义何在?
正当她失神之际,一个大臣像是失了魂儿似的,一不小心撞在了她的身上,将她撞得差点从台阶上滚下去。
幸好碧月眼疾手快的抓紧了她的手臂,她才不至于狼狈的摔下去。
沈楚楚站稳了脚步,下意识的瞪了大臣一眼,在看清楚大臣的脸后,她的嘴角微不可见的抽了抽。
这不是咖妃她爹,礼部尚书吗?
莫非是年纪大了,眼睛都花了,连她这么大个人都看不见了?
礼部尚书撞了她,也没说道歉,眼神直愣愣的便朝着台阶走了下去。
沈楚楚撇了撇嘴,难道是觉得咖妃被降了位份,所以刚刚才故意撞了她一下?
若真是如此,那礼部尚书也真是该吃药了,降位份是狗皇帝降的,又不是她让皇贵妃变成咖妃的。
她往前走了两步,发现好几个大臣都跟礼部尚书似的,走路跌跌撞撞,像是被僵尸吃过了脑子。
沈楚楚看见他们那个样子,后背凉飕飕的,他们这是被丧尸咬了?
还是被什么病毒感染了?
她不禁加快了脚步,疾步从石阶上向下赶去,一直到她被抬回永和宫,她还有点心有余悸的感觉。
沈楚楚还没刚进永和宫,小德子便差人送来了信儿,道是让她晚上沐浴更衣准备一番,皇上今晚要宿在永和宫中。
她刚刚松下去的那口气,又一下提了起来,狗皇帝这肯定不是单纯的过来睡觉,若不然为什么让她沐浴更衣?
不行,她现在都箭在弦上,只差临门一脚了,千万不能让狗皇帝毁了她的清白。
先不说她不喜欢狗皇帝,不想和一个不爱之人做这种事情。
若是往后她逃出皇宫去了,万一在外头遇见了自己的真爱,狗皇帝这不是耽误她的好事呢?
就算她觉得无所谓,可这里的人都是封建的老古董,怎么能做到让她的真爱也完全一点都不在意?
沈楚楚咬了咬嘴唇,罢了,还是走一步看一步吧。
若是实在不行,她就装病好了,他要真敢强迫她,她就假意迎合,然后在紧要关头对着他的脸放几个屁,让他感受一下人间险恶。
也不知道是不是小德子传错了话,沈楚楚都已经用过晚膳,蹲在殿门口对着地砖缝隙里的蚂蚁数了一遍又一遍。
狗皇帝那一道万年不变的屎黄色身影,都迟迟没有出现在永和宫内。
奇怪的是,狗皇帝不来,也没人过来通报一声。
没人通报,沈楚楚就得傻傻等着他,等的她都倚靠在柱子上睡着了又醒过来,依旧是没有等来狗皇帝。
到了半夜,她实在是熬不下去了,便自顾自的进去睡觉了。
翌日一早,天边刚刚泛起鱼肚白,碧月便气喘吁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