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楚楚感觉自己的手都快被握成泡椒凤爪了,她掌心出了些黏shi的汗水,几次试图将手从某人的掌心中抽开,都以失败而告终。
“兹事体大,嫔妾实在不敢隐瞒。”嘉嫔咬了咬唇,忍着面上传来的一阵阵疼痛,低声道:“嫔妾身边的婢子,曾无意听到过永和宫宫人说话。”
“她们道楚贵妃私下里在偷偷训练这只猫,为的便是在赏花宴这日,教唆猫儿伤人。”
太后太阳xue处突突的跳了跳,声音冷了下来:“此言当真?”
“嫔妾怎敢当着皇上和太后娘娘的面胡说八道?”嘉嫔的眼眶红通通的,声音微微有些哽咽:“婢子告诉嫔妾后,嫔妾也是不敢当真,便去永和宫找了楚贵妃身边的婢子求实。”
“便是那名唤绿萝的婢子,她于心不忍,亲口向嫔妾证实了此事,还求着嫔妾不要将此事说出去。”
司马致挑了挑眉,声音带着一丝讥讽之意:“她不让你说,你就不说?你倒是听话的很。”
嘉嫔怕他误会,连忙解释道:“嫔妾听了绿萝的话,依旧是半信半疑。那些话毕竟都是风言风语,污蔑贵妃乃是重罪,嫔妾没有证据,也不敢将此事当真。”
“虽说如此,但嫔妾还是担忧那猫真的会伤人,只好时时刻刻的在赏花宴上盯着楚贵妃的一举一动……到了方才,嫔妾才知道此事属实。”她带着一抹哭腔,伸手抚上了自己受伤的面庞。
太后目光扫向四周,寻摸了半晌,才将视线定格在暖棚角落里的绿萝身上:“你便是绿萝?嘉嫔说的可是真的?”
绿萝瘸着一条腿,颤颤巍巍的跪在地上:“奴婢,奴婢……”
“若是你不说实话,哀家现在便将你杖毙于此。”太后打断她的话,面上带了几分不耐。
绿萝抬头看了一眼沈楚楚,而后又望了一眼嘉嫔,她瑟瑟发抖的磕了几个响头:“是楚贵妃,奴婢劝过楚贵妃,但是她不听……奴婢罪该万死,求娘娘饶奴婢一命!”
她本不愿豁出性命去害沈楚楚,但今早嘉嫔曾派人找过她,给她送去了二十张银票,那可是整整两千两的银票啊!
便是她奋斗一生,一张卖身契也不过十几两银子,那两千两足够她衣足饭饱一辈子。
嘉嫔许诺她此事之后,便想法子将她送出皇宫,往后她便是自由之身,拿着那银钱找一个好夫家。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今日这事怪不得她,只能怪沈楚楚自己倒霉。
听到暖棚之中的吸气声,嘉嫔垂下的眸子中,闪过一丝狠戾之色,她豁出毁容的风险,为的便是将沈楚楚置于死地。
她就不信人证物证都摆在了这里,皇上还能枉顾王法,维护沈楚楚这个小贱蹄子!
“绿萝你还有没有良心?娘娘从未靠近过这猫,又怎么会暗中训练它去伤人?!”
碧月急的眼泪都掉了下来,也顾不得这场面有没有自己说话的份儿,冲出去便跪在了皇上面前:“皇上您要相信娘娘,娘娘真的没有这样做!”
沈楚楚轻轻的拍了拍碧月的头顶,以示安抚,她站直了身子,看向嘉嫔:“你说完了吗?”
嘉嫔愣了愣,下意识的答道:“说,说完了……”
沈楚楚点了点头,看向太后脚边上那只病恹恹的猫:“这只猫乃是几日之前从丞相府中送来,送来的当日,猫便走失在宫中,这件事不光云瓷姑姑知道,德公公也是晓得的。”
小德子今日没跟在皇上身边,但云瓷却是在的。
被点到名的云瓷微微一怔,犹豫了一会儿:“的确如此。”
“一直到昨日,这猫才从皇贵妃的翊坤宫中找到,还是托了云瓷姑姑的福,将猫送回了永和宫。”沈楚楚继续说道。
云瓷用眼角瞄了一眼皇贵妃,咬了咬牙豁出去了:“不错,这只猫原本是楚贵妃打算赠给太后娘娘的礼物,楚贵妃派人悉心照料此猫,只为在赏花宴上将猫奉给太后。”
“哪料到时刻看管着此猫,猫还是丢了。自打猫走失之后,似乎便一直被养在翊坤宫中。到昨日那猫才被奴婢找回,且找回之时,那猫瞧着病恹恹的,不知猫儿在翊坤宫中……”
她话只说了半截,但剩下的话,众人也不难想象。
楚贵妃悉心照料的猫丢了,结果最后在皇贵妃的翊坤宫里找到的,这本身就已经够惹人遐想了。
如今这猫又突然发疯,指不定是皇贵妃对猫行了什么手段,试图将此事栽赃陷害给楚贵妃。
再一联想方才嘉嫔的话,怕不是嘉嫔和皇贵妃私下联手,一个对猫做了手脚,另一个配合着对方演一场苦rou计吧?
若不然这猫是在皇贵妃手中找到的,猫儿走失期间,楚贵妃从未见过那猫儿,嘉嫔所说的风言风语又从何谈起?
这纵猫伤人的帽子一旦扣下来,如果不是有云瓷来证实此事,怕是楚贵妃跳进黄河里都洗不清自己的冤屈了。
嘉嫔神色怔怔的望着沈楚楚,而后恶狠狠的瞪了一眼绿萝,这样重要的事情,绿萝竟然没有告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