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常都是御膳房做什么,她就吃什么,若是想吃点不一样的,就要花银子单点。
她觉得没必要将银子浪费在那种地方,又不是没得吃,有那个银子,倒不如攒起来以后用。
“皇上不喜欢吃吗?”沈楚楚看着他碗里几乎没怎么动的饭,奇怪道。
司马致放下筷子,勾了勾唇:“还好。”
沈楚楚撇了撇嘴,既然还好,为什么不吃呢?
狗皇帝未免也太挑食了,亏得他生在帝王家,若是将他扔进平民百姓家生活,只怕不过两日,他便要受不了崩溃了。
司马致听到她的腹诽,倒也没生气。
在他当上太子之后,曾被人在膳食中下了慢性的毒物,这毒物不会伤人性命,可长时间服用会失声。
亏得他发现的早,虽然这毒物没有影响到他的声音,但却导致他丧失了味觉。
不管是什么珍馐佳肴,在他嘴里都如同嚼蜡,时间一久,他早已经不记得那些菜肴是什么味道了。
对他来说,用膳似乎变成了一个任务,每日按时用膳,只是为了能确保自己活下去。
司马致懒散的抬起眸子,在眸光扫到她粉嫩的唇瓣时,他神色一怔。
半晌之后,他慢里斯条的伸出了手臂,抚向了她的面颊。
当他骨节分明的手指,触碰到她嘴角的一刹那,沈楚楚呆滞的看向了他,眸光中满是无措。
都说饱暖思□□,狗皇帝不会是吃饱喝足,就要兽性大发了吧?
她都说了自己来葵水了,难道他还想浴血奋战?
狗皇帝简直比禽兽还不如!
司马致的嘴角微不可见的抽了抽,他覆在她面上的指腹微微用力,擦拭掉了她唇上的一滴菜汁
。
他抬起手臂,像是在向她展览什么战利品似的,将指腹上那一滴菜汁放在她眼前晃了晃:“没擦干净。”
沈楚楚一愣,下一瞬脸蛋便烧了起来,原来他是在帮她擦嘴,她还以为他想霸王硬上弓。
“你的脸很红。”司马致挑了挑眉,一本正经的望着她:“很热吗?”
她下意识的摇了摇头,摇到一半,她又觉得哪里不太对劲,连忙停住了动作。
正当沈楚楚不知道该如何解释时,小德子率着几个太监,抱着一堆东西走了进来。
“皇上,这些是今日的奏折。”他恭敬的将奏折放在了矮几上。
小德子安置好皇上的奏折后,又命人将内务府的账本摆放在了一旁:“娘娘,内务府近一年的账本都在这里了。”
司马致微微颔首,沈楚楚探过头望着小德子的身后,奇怪道:“碧月还没醒吗?”
一听到她的问话,小德子脸侧红了红:“碧月姑娘方才醒了之后,听说皇上和娘娘安然无恙,便去了慈宁宫找云瓷姑姑。”
沈楚楚点了点头,也没多想,只以为碧月是去云瓷解释一番今日之事。
当时她急着救狗皇帝,便将云瓷给忽略了个彻底,后来从养心殿的火海中出来,她就更没机会想起来云瓷了。
小德子临走前,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他弓着身子对皇上恭敬道:“养心殿的火已经救下,走水的原因还在查。”
司马致垂下眸子,沉思片刻,而后对着他挥了挥手,示意他们退下。
小德子和几个太监离去后,永和宫便又恢复了方才的宁静,这一次司马致没有再与她搭话,他将奏折分类整理好,便开始一目三行的看起了奏折。
沈楚楚见他不搭理自己,也没有不满,不理她最好,正好落得一个清闲自在。
她一瘸一拐的走到矮几旁,拿起了放在一侧的账本,随手翻了翻。
本以为她会什么都看不懂,当她仔细看了两页之后,她发现自己实在是高估了这里的账目难度。
账本上用正楷小字清楚的写上了每日的支出和开销,例如从胭脂坊中给后宫嫔妃们采购的胭脂,每一盒多少钱,进了多少盒,一共花了多少银两。
毫不夸张的说,只要会乘法口诀,就能将这些账算明白。
沈楚楚不想和狗皇帝挤在一起办公,便抱着账本跑到了她练书法的地方,将账本平铺在了书桌上。
账本约莫有十来本左右,这些是从狗皇帝登基之后,近一年左右内务府的开支记录。
其实她清楚,就算她不看这些账本,太后也不会怪罪她,因为晋国的贵女千金,很少有会算账的,皇贵妃亦是如此。
只有沈丞相那种宠女无度的人,才会给自家的女儿请私塾专门教导,因此嘉嫔对账目还算是略懂一二。
沈楚楚也就是现在闲得蛋疼,若是她不给自己找点事干,就只能像之前侍疾时一样,无聊到数他的睫毛了。
狗皇帝在那
边批阅奏折,她自然不可能将他晾在这里,自己跑出去溜达。
既然没事干,还不如翻一翻账本,权当是消遣了。
一本账目约莫就是二三十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