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耽搁了么,不过你二伯家也是因祸得福,趁机让女婿家买了一套新宅子给他们,过年的时候还和我显摆呢。”
“这样啊。”姜桃轻轻叹了口气。
赵氏听出一丝惋惜的意味,忙道:“就是这样的。他们家过得可太好了,只我们家不好。你是我们亲侄女,如今自己发达了,可不得拉拔我们一把?”
姜桃接着装傻,问怎么拉拔呢?
赵氏急道:“我也不和你要银钱,只希望你让我去你绣坊里做工,一个月赚点银钱贴补家用,我就满足了!”
姜桃忙不迭点头,又说:“这样啊。”
“你别这样那样的,能应下吗?”赵氏快被姜桃这慢条斯理的说话方式给急死了!
“我自然是没问题的,”姜桃说着顿了顿,赵氏面上一喜,又接着听她道:“可是您也说了县官夫人和我一道呢,这事儿还得她点头。”
外人哪里知道是黄氏上赶着要给姜桃送银钱,都以为是县官夫人把姜桃原先那小绣坊给接管了,赵氏也是这么认为的,她可不敢说黄氏的坏话,只是焦急道:“不是都说县官夫人格外器重你吗?我是你大伯娘,又不是外人,你好好说说,她能不乐意?”
姜桃笑了,说:“您也知道那是县官夫人,官家太太来的,我还能左右她的意思?您的话我明白了,我试着说说吧。”
赵氏再愚笨也听出了她话里的敷衍,又急切道:“可能只是‘试试’啊!你得好好说说……”
姜桃打了个呵欠,觉得没劲儿了,站起身说:“天也不早了,我就不留大伯娘吃夕食了。趁着天还早,您回去路上当心些。”
她走到了门边,赵氏下意识地站起身跟上去,姜桃把她放桌上的篮子也提着,往她手里一挎,半推半送地把赵氏赶出了门。
赵氏觉出不对味儿来了,有些生气地对姜桃道:“你这丫头方才不还和我说的好好的,怎么翻脸就不认人了?这大过年的,我特地跑了一趟都这么低声下气地求你了……”
姜桃说:“对哦,大过年的大伯娘特地跑了一趟,不好让你空手而回。”
赵氏面上又是一松,只见姜桃快步折回屋里,没多会儿又出了来。
她塞了把瓜子给赵氏,笑着说:“大伯娘留着路上吃。”
然后就把院门关上了。
赵氏看着眼前紧闭的门板,再看看手里抓着的一把瓜子。
她觉得……自己好像被耍了???
一门之隔的院子里,姜桃脚步轻快地拉着沈时恩回屋说话。
沈时恩看着她脸上的笑无奈道:“你大伯娘惯是不怎么会说好话的,难不成一年不见变了个人?到底说了什么,把你哄得这么高兴?”
姜桃又捂嘴笑了一会儿,然后才开口道:“完了,我发现我是个坏人。她和我卖惨,说家里过的怎么怎么差,我越听越高兴,差点当着她的面就笑出声。”
沈时恩没被赵氏的惨况逗笑,反而被她这话逗笑了,他说:“你可别逗趣儿了,你算坏人,天底下没什么好人了。”
从前在姜家的时候,赵氏和周氏如何欺负姜桃他虽没有亲眼见过,但也能想象得到。如今姜桃成了黄氏的手帕交,若真的是坏人,随便说几句就能给这两家人制造不小的麻烦。
可姜桃没有做过那些事,要不是赵氏特多找过来,她全然把那糟心的两家人给忘了。
“我之前还说这年过的无聊,实在不该。”姜桃靠在沈时恩的肩上,道:“有了对比才知道咱家这日子有多舒心,我再不贪心了,这样就很好了!”
沈时恩抱着她亲了亲,姜桃想说大白天的,让弟弟们看到可怎么办,不过幸好沈时恩没有更进一步的动作,亲完便退了开来。
他尝到了她唇间酸酸甜甜的橘子味儿,意有所指地道:“确实很好。”
…………
相比他们这处的温情脉脉,赵氏揣着一把瓜子回到了家里,气氛可就不那么美好了。
此时姜大还没有回来,他搬到城里后就给人家做工,但是他没有一技之长,就只能做搬搬抬抬的体力活儿。这种活儿是个男人都能做,所以很不稳定,三天两头的可能就要换东家。
虽然是过年期间,但家里三张嘴都要吃饭,就指着他活计的进项,所以姜大也不敢停,趁着过年外头热闹,又去给人打零工了。
赵氏也是如此,自打搬到城里来就没闲过,若不是今天要去姜桃那边,她也是在外头做散工的,不过她会的更少了,浆洗缝补的,还不够姜柏和同窗的吃酒钱。
姜柏很大的人了,心安理得地歇在家里看书,见了她娘就问:“那丧门星怎么说?”
赵氏烦躁地皱起了眉,说:“先是问了咱家的境况,我看她听得很耐心,还以为这事儿十有八九是成了。谁知道等我真的开口了,她又说绣坊的事不是她能做主的,还得问问县官夫人的意思……最后我说跑一趟不容易,喏,她塞了我一把瓜子。”
这结果姜柏倒不算意外。之前他算计姜杨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