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着那处鱼龙混杂,也许趁乱能和他见上一面。什么都没做,只吃了一桌席面。”
他坦坦荡荡的直接说了,姜桃反而觉得没什么了。
而且相处都半年了,她对沈时恩还是很信任的。
他真要是急色的,早些年还单身一个的时候,凭他的本事打野物换银钱,在这县城里逛窑子或者寻个相好不是更轻松简单?没得二十多了,那方面也是毛头小子一个。
但是吧,理智上明白是一回事,姜桃心里还是忍不住吃味,酸溜溜地问他:“青楼的饭菜比咱家的好吃吧?姑娘好看吗?比我还好看?”
沈时恩忍不住扬了扬唇,随即想到姜桃还在气头上,又把笑忍住,正色道:“怎么把自己和青楼的姑娘相比?我真没撒谎,只让人引着去了楼上包间。”
这的确不是假话,若不是他目不斜视地进了包厢,还只要了酒菜,老鸨也不会把他当成格外刁钻的客人,给他推销鱼鳔。
“哼!”姜桃还是气鼓鼓地轻哼一声,躺回床上翻了个身,又说:“虽不知道你去探望的是谁,但想来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
地龙翻身之前,小县城接连下了快半个月的暴雨,田地里的秧苗都不能活了。听说整个北方也是大旱的继续大旱,大涝的大涝,百姓们都发愁得不成了,都就怕这反复的天气弄的来年颗粒无收。
这种时候还去青楼,不是不知人间疾苦的纨绔是什么?
沈时恩憋着笑,一本正经地唾弃道:“没错!把我都带坏了!”
他在心里默默给萧珏道了个歉。
谁知道姜桃听了这话又反口:“这么说自己重要的亲人,你更不是好东西!人家肯定是有正经事才去那处掩人耳目的。也只有心思不正的人,去一趟青楼还想着弄鱼鳔回来,哼!”
沈时恩:……
得,好赖都让姜桃一个人说了。
但是有什么办法呢?自家媳妇儿耍小性子,只能宠着呗。
这叫闺房之乐。
沈时恩越看她这吃味的样子越可爱,数日连夜的奔波也半点儿不觉疲惫了。若不是他还未沐浴,身上不干净,真是恨不得把姜桃搂进怀里亲个够本。
…………
与此同时,相隔百里的太子营帐内,萧珏突然打了一连串的喷嚏。
王德胜连忙给他披了衣服,劝道:“夜深了,殿下不若早些休息吧。这些文书一时半刻总是看不完的。”
萧珏确实觉得有些疲惫了,捏着发痛的眉心道:“这一摊子事刚捋出个首尾却要回京去了,孤实在有些不甘心。”
但是不甘心有什么用呢?发生了地龙翻身这样的大事,京中肯定也乱了。不出几日,皇帝肯定要发诏令让他回京。他若是不回去,说不定就给了其他皇子可乘之机。
与其等诏令过来再急匆匆往回赶,还不如他提前动身回去,掌握先机。
萧珏自己下的命令说第二日就回京,王德胜也不知道怎么劝。
“我舅舅那边如何了?”
王德胜被问住了,道:“自打上回殿下去了一趟那边,暗卫都被您撤远了,奴才也不清楚啊。不过殿下要是忧心,不若再派人问问?”
之前萧珏觉得那小县城里的不会是沈时恩,所以把暗卫放在那处也觉得没什么。
但后头确定在那里的就是他舅舅,他就把没人撤远了,让他们转而驻扎在京城去往县城的沿途。
这样既不会让有心人因为暗卫而注意到那县城,也能防着京城派人去sao扰他。
本是一番周全的安排,但没想到会发生地龙翻身这样的大灾,反而不能第一时间知道那边的境况了。
更没想到沈时恩其实在他离开之后没几天就动身离开县城了。
“不用。舅舅本事大,不会有事的。”萧珏说着又想到了离开县城前,在夜色中把灯笼给自己的姜桃,顿了顿又道:“看看就看看吧,让暗卫确保他家人安全,稍后还是离开县城驻扎。”
吩咐完他就去歇下了,翌日便启程回京。
一路上见了不知道多少家破人亡的惨况,萧珏回到皇宫的时候,已经是大半个月之后。
皇帝身边的大太监引着他去了御书房。
承德帝正在撰写诏书,见他来了便对他和煦地笑了笑,说:“你回来了?”
萧珏并非承德帝的长子,在沈皇后之前,承德帝还有过一任元后。元后无所出,三十来岁病逝了。之后承德帝才选了沈家女为继后,生下了萧珏这一嫡子为太子。
是以承德帝如今已年近五十了,但看着格外年轻,不过三十五六岁。
他长眉宽目,生的十分温文尔雅,加上蓄了胡须,对着萧珏的时候也格外和蔼,就像个普通的疼爱孩子的父亲一般。
但就是这样一个看起来格外温和的帝王,四年前面不改色地亲自灭了国丈一派,沈家满门逾百口人,都是他亲自监斩……那段时间里,菜市口的地缝里都满是鲜血。
朝中但凡有为他们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