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回房换衣裳去了。”
叶氏又问,“这会子换衣裳作甚?”
麦芽见叶氏神情不喜,收敛了笑容,“才刚沾了一点姐儿的尿。”
叶氏抱起了清溪,面无表情的喊,“柳叶,柳叶!”
柳叶忙从从外面进来了,“太太叫我?”
叶氏点头,“你和麦芽一起去,把缸里的水加满!”
柳叶顿时为难的看向叶氏,“太太,我拎不动水桶!”
叶氏突然发怒,“你倒是金贵的小姐了?我女儿总是带孩子干家务没个空闲,你们两个丫头整日除了吃就是睡,还能干什么?拎不动一桶水?拎不动一桶水你就拎半桶,半桶拎不动就小半桶!再拎不动你就拿水瓢舀!”
柳叶和麦芽都呆住了,玉茗听见叶氏发怒,忙起身站到一边。
叶氏把清溪递给儿媳妇,“玉茗,我且问你,你的丫头,我能使唤吗?”
玉茗忙赔笑,“看阿娘说的,别说丫头,连我也归您使唤!”
叶氏笑着点头,“好孩子,我知道你是个懂规矩的,你先抱着孩子别说话,我借你的丫头使一使!”
叶氏转头又看向柳叶和麦芽,“把你们的手伸出来!”
两个丫头战战兢兢的伸出了手。
叶氏又对梅香说道,“你抱着青莲,让你妹妹腾开手。”
梅香不知叶氏要干什么,听话的抱过了女儿,和玉茗一起站在一边。
叶氏把兰香拉到两个丫头身边,“乖乖,你也伸出手。”
兰香也伸出了一只手。
叶氏眼神犀利的看向两个丫头,“看一看,你们两个的手,如今比我女儿的手还细嫩了!你们是小姐,我女儿都成丫头了!身上沾了一点姐儿的尿,就要去换衣裳!我还没这么讲究呢!既然你们不愿意干活,我家里也不养闲人,下午我就去找赵老板,给你们找个高枝儿去,甭管是做姑娘还是做姨nainai,别耽误了你们的前程!”
两个丫头立刻吓得跪了下来,哭着喊太太饶命。
玉茗这会子知道叶氏的意思了,低着头在一边不说话。
叶氏看向儿媳妇,“玉茗,论理来说,柳叶是你的丫头,我不该插手,但你年纪轻,如何知道人心险恶。不是我王婆卖瓜自卖自夸,明朗这样用功,早早晚晚总能中个举人。我听说外头好些举人家里都有小妾,我把话撂在这里,我们家里,再也没有这些乌七八糟的事情!家里丫头不好生管教,若是坏了心思,头一个坑害的就是主人家。”
叶氏歇了口气,站起来继续骂柳叶,“我儿子不在家,你们nainai整日素面朝天,带孩子忙累的身上一件首饰都没有。你看看你,花儿粉儿的往身上弄,你想干什么?麦芽刚来的时候又勤快又懂事,如今被你带的成日抽懒筋,就知道讲吃穿!把你身上这一身红裙子给我脱了!换一身干活的衣服,去把缸里的水给我打满。我两个女儿什么活不干,你拎不动,多干几回你就拎得动了。等你那手干粗了,手上茧子起来了,什么活你都能干了。”
柳叶哭哭啼啼从地上起来了,看了玉茗一眼。
玉茗也寒着脸,“我整日带孩子忙累,让你给太太和二姑娘多搭把手,你就是这样搭手的?你若是觉得我家里供不下你这尊大佛,明儿你就回我阿娘那里去,让我阿爹阿娘给你找个好去处。”
柳叶听见玉茗也骂她,也不敢哭了,回去换了一身干活穿的衣裳,和麦芽一起去井里打水。
两个丫头走了之后,玉茗忙给叶氏赔礼,“阿娘,都是我的不是,没教导好这丫头,给您添麻烦。”
叶氏顿时又笑得满面和煦,“我刚才的样子是不是很吓人?好孩子,我不是针对你。你只管带着孩子就行,家里的事情都教给我和你妹妹。丫头不好,好生教导也就是了,和你没有关系。我多少年没这样拉着脸骂人了,没想到这一骂起来,还挺畅快!”
梅香忽然哈哈大笑了,“阿娘,我说一句没王法的话,骂人不畅快,打人才畅快呢!我打杨家那贼婆娘的时候,真是比挣了千两万两银子还痛快!”
叶氏嗔怪女儿,“以后可不能随意打人,自然,似杨家那等恶婆娘,打了也就打了!”
兰香在一边笑着插嘴,“姐姐,明儿你教教我怎么打人!以后谁惹了我,我也打她!”
梅香笑着摸了摸妹妹的头发,“你可不能打人,咱们家有一个母老虎就行了,可不能再来一个。”
娘儿几个顿时都笑了起来。
两个丫头从跨院往厨房里拎水,那水桶太大,又重,两个人抬着往前走。
梅香看着两个丫头,对叶氏说道,“阿娘,才刚咱们从油坊一出来,您就骂了她们。这会子她们正害怕呢,等回头必定能想明白,是我挑拨的,可不就得恨上我了!回头我再来,青莲可不能给她们带!”
叶氏立刻又瞪眼睛,“她们敢!你不用害怕,三五日的功夫,我就能把她们教导好了。”
叶氏说到做到,从那天以后,家里挑水、扫地、砍柴、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