慧哥儿顿时又老实了,无他,小孩子最会看脸色。平日温和的大舅一进学堂就拉着脸,学生们毕恭毕敬,整个学堂里,没有一个人说笑打闹。
慧哥儿见大家都认认真真读书,也不敢再说笑,老老实实坐在那里听了一上午的课。
到了吃饭的时间,慧哥儿冲出学堂想回家,明朗又拦住了他,让他在学堂和师兄们一起吃饭。
叶氏见儿子教导外甥,也不插嘴。慧哥儿见没人给他说话,也不再说回家,扭扭捏捏凑过去跟大家一起吃。
叶氏忙给他盛了一小碗饭,自己也坐下了,陪慧哥儿一起吃饭。
梅香在家里等了一会儿,仍没见慧哥儿回来,想去学堂看看,又有些犹豫。
黄茂林给她盛了碗饭,“你先吃饭,等会儿我去看看,估计是在学堂吃饭呢。”
黄茂林吃了饭之后,才走到学堂门口,就被明朗看见了。
明朗出来与姐夫打招呼,“姐夫吃过饭了?”
黄茂林笑着点头,“是呢,你姐姐不放心慧哥儿,让我来看一看。”
明朗回头看了一下,慧哥儿还没发现阿爹来了,“姐夫以后不用过来看,晌午就让他在这边吃饭,有我们照看,姐姐姐夫只管放心。先把规矩立起来,别人晌午都不回家,单慧哥儿一个人回家,不免打眼,怕以后与师兄弟们不合群。”
黄茂林点头,“你说的有道理,我回去把这话说给你姐姐听,也安一安她的心。”
明朗笑着点头,“那姐夫快去吧,别让慧哥儿看见你,怕他吵着要回家,以后每天吃晌午饭的时候都在这里等你。”
黄茂林点头,悄悄的走了。
梅香听黄茂林转达了明朗的话,自己也笑了,“你看我,孩子跟着他舅舅,有什么不放心的。”
黄茂林坐到了梅香身边,“不是说儿行千里母担忧,想来这话是有道理的。”
梅香点头,“以后咱们就别管了,读书的事儿,交给他舅舅们。”
下午放学之后,明朗先把慧哥儿带回了韩家,找出纸笔,让他描红半个时辰。
舅舅表情严肃,慧哥儿虽然拿笔都拿不好,也只能乖乖听话。明朗也不管他写得如何,只要求他能耐下性子写下去就成。
叶氏在外面掐着时辰,到了半个时辰,赶紧端了一碟子点心进来解围,“都读了一天书,也让脑子歇一歇,来,吃块点心。”
慧哥儿见外婆进来了,立刻伸手从碟子里抓了一块点心。
描完红之后,明朗亲自把慧哥儿送回了家。
慧哥儿一进大门,跟个小炮弹一样往屋里冲,一头扎进梅香怀里,“阿娘阿娘,我会写字了!”
梅香扑哧一声笑了,“慧哥儿这般能干,才上一天学,就会写字了!”
说完,她在慧哥儿脸上亲了一口!
黄茂林与明朗寒暄,“慧哥儿这般调皮捣蛋,明朗你可要费心了。”
明朗摆摆手,“姐夫不要跟我说这些客气话。”
说完,他坐到姐姐身边,先看了看摇篮里的青莲,逗了逗外甥女,又与姐姐说话,“慧哥儿今儿倒挺好,能坐得住,也没捣乱,他还小呢,手都没长好,我也不敢让他多写字,过几天教他蒙学,姐姐在家也可以带着他读一读。”
梅香点头,“头先我也想带他读,但他拿起书就要丢!”
姐弟两个说了一会子如何教导慧哥儿,明朗就回去了。
过了几日,叶氏给明盛也办了两桌酒席。明盛刚回来时,叶氏说要大办酒席。但后来想一想,明朗当日中秀才时也只是请了亲近的亲朋聚一聚,没道理到了明盛这里却要大办。
梅香是亲姐姐,那一日拖家带口去吃酒席,又送了丰厚的贺礼。
韩氏族人来赶集时都说叶氏为何不把所有人都请去喝喜酒,叶氏只推说中秀才不值得张扬。自己人自然觉得叶氏谦逊,有那眼红的,自然说她不知足。
明盛中了秀才以后,叶氏开始Cao心小儿子的亲事。亲朋好友里扒一扒,也没找到十分合适的。
正在叶氏发愁的时候,县城里韩敬博给明盛说了门亲事。
自明盛过了院试的消息传到县城,韩敬博就有心要给明盛说一门好亲事。韩氏家族里只有这两个侄子有了功名,且他二人年纪又小,以后定然还能再往前走一走,亲事说高一些,与整个韩家都有益处。
韩敬博这回使了大力气,给明盛说的是张县尉家的三姑娘。
张县尉管着一县安防之事,是荣定县县令与县丞之下第三人。他自己是个粗人,却喜欢读书郎。
张县尉原来想把二姑娘许给县丞家的公子,哪知县丞家里另外择了儿媳妇。张县尉憋了一口气,一定要挑个像样的女婿。
轮到三姑娘说亲事,韩敬博听说之后,立刻去说项,同时让人回来与叶氏商议。
张县尉虽无功名,但他家三代人做县尉,在荣定县也算响当当的人家。
张县尉有二子三女,全部是嫡出,三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