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书,这样值得人敬佩的母女两个,那些短命鬼儿倒往人家身上泼脏水。
正说着话,外头忽然热闹了起来。
今儿的重头戏第一样就是撒梁,韩敬堂带着韩敬义和韩敬奇沿着梯子爬到了房顶上,底下人把一筐馒头、一筐花生、一筐果子和一大包糖一起送到了房顶上。
吉时一到,韩文富一声令下,屋顶的三个人开始往下面撒东西。等候在下面的小孩子们立刻疯抢起来,谁先抢到就是谁的。
屋顶上三个人撒一阵歇一阵,这样耗的时间久一些,显得主家富裕。
刚开始只是小孩子们抢,等撒到一半,连一些妇人都加入了进去。
撒梁就是图个热闹,抢的越疯主家越高兴。
小孩子们把抢到的东西往怀里一揣,继续抢。有个年纪太小的小男娃,才抢到手的东西又被大孩子们抢走了,立刻坐在地上哇哇哭了起来,模样好不可怜。
叶氏见状,立刻从屋里抓了几个糖果子塞到他兜里,又把他送到家人身边,让看紧些,莫让人踩着了。
有那撒梁的时候人踩人,把喜事变悲事的。
热闹了许久,三框子东西终于都撒完了,最后一样最重要的东西来了。
韩敬堂掏出一个红布包,里头有五百个铜钱。
他抓起一把往下面撒,底下人立刻疯了一样抢,韩文富在一边不停地说着吉祥话。
五百个铜钱,韩敬堂撒了二十多回,真正是全场轰动。
等撒过了梁,外头的吹鼓手等人又吹了起来,人声鼎沸,锣鼓喧天,好不热闹。
等宾客都来得差不多了,韩文富宣布开席。
头一轮是贵客,堂屋里坐了最重要的八个男客。秦先生、叶厚则兄弟、韩文富、韩文昌、明朗和黄炎夏父子。
明朗兄弟二人如今都住在东厢房,整个西厢房都是空的,里头摆了三桌,都是女客。南屋里,苏氏和欧式陪着叶家妯娌、黄家婆媳和秦太太母女。
其余宾客分开在其他屋子和门口长棚里坐席。
叶氏预备的席面丰富,每桌有十几个菜,男客桌上还放一坛子酒。
除了席面丰盛,叶氏还请了唱皮影子戏的。等一会子吃过了酒席,给大伙儿唱戏听。
酒席刚开,明朗就挨个给桌上的另外七个人斟酒、敬酒。
先是秦先生,明朗再次恭贺先生喜中桂榜,又感谢先生这些年的培育。然后是叶家兄弟,这是亲舅舅,明朗感谢的话还没说完,叶厚则就把酒喝了,拍拍他的肩膀,“不用跟我说客套的话。”
明朗又给韩文富和韩文昌倒酒,感谢七爷爷和二爷爷对他的关爱和照顾。
等到了黄家父子时,明朗起身绕一圈,到他们面前来敬酒。
他先喝了一杯,“自姐姐和姐夫定亲,这几年里,姐夫风雨无阻,整日到到我家里来干活,照顾我们姐弟几个,替阿娘分担重任。我说是韩家的儿子,论起功劳比姐夫差远了。我去考试,每回都是姐夫Jing心照料我。这杯酒,也只能表达我的敬意。以后咱们兄弟姐妹守望相助,我若是哪里做的不妥当,姐夫只管教导我。”
黄茂林笑着喝了酒,“一眨眼你都这样大了,咱们都是一家人,不说那些客套话,以后还如往常一般,我只当你是弟弟,不是什么秀才公。”
明朗笑了,“这样才对。”
明朗又给黄炎夏敬了一杯酒,“大伯高义,侄儿无言以谢,只能以这杯酒聊表敬意。”
黄炎夏笑眯眯地喝了酒,“我们也没帮多少忙,都是亲戚,搭把手是应该的。”
男客这边明朗在敬酒,女客那边,叶氏也到处张罗。
中途,她好几次跑过去照看梅香,怕她胃口不好,还亲自给她端了一碗酸汤过去,又嘱咐桌上的女客们帮着照顾女儿。
苏氏笑着对叶氏说道,“侄媳妇只管放心,有我在呢,又有两位舅太太和秦太太,哪个不是养了一群孩子,定然会把梅香照顾妥当的。”
叶氏笑了,“婶子,不怕您笑话我,我头一回有孙辈,比我自己生孩子还担忧。梅香这孩子这几年跟着我受了罪,我就盼着她以后能顺顺当当的。”
秦太太给叶氏倒了一杯茶,“弟妹如今都熬出来,以后的日子只会越来越好的。”
杜氏也凑趣,“可不就是,妹妹没看见,刚才梅香和秦姑娘说的多热络,就跟亲姐妹一样。这家里孩子和睦了,妹妹只管舒心过日子。”
叶氏忙拉着玉茗的手,“好孩子,你姐姐身子不便,多谢你替我照顾她了。你们能处的好,我再高兴不过的。”
玉茗红着脸,“婶子,都是我该做的。”
说了一通客气话,叶氏又去忙活去了。
里外一起热热闹闹吃酒席,吹鼓手们奏乐相伴,直热闹了一个多时辰,才把三轮席面都吃完了。
众人知道韩家今儿请了皮影戏,吃了席面也没走,都等着看戏呢。
黄茂林下了桌之后就来找梅香,问她吃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