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这世界对他如此不公平,可为什么他永远都不会抱怨呢?
“念念?”谢随轻轻地唤了她一声。
秦念回过神,却好像是这时才突然发现自己正对着一个男人赤裸Jing实的上半身,虽然满布着伤疤,但仍从那纱布底下透出紧绷着的压迫感。
谢随看她脸红,也觉十分有趣,笑道:“好不好看?”
原本还眼神躲闪的她立刻竖了眉毛:“你臭美!”
但这发泄般的三个字一出口,她就随即感到莫名的后悔,刚才始终强撑着的力气仿佛也渐渐在烛光风影中流失掉了。
她微微垂下眼睫,谢随却盯着她,又道:“念念。”
她不答,只是慢慢将身子靠了过去,便被他宽阔的臂膀揽住了。
他好像也长长地喟叹了一声。
秦念依偎着他的胸膛,听见他那伤痕累累的肌肤之下有力的心跳。方才那片刻的晦暗心情仿佛已不见,取而代之的是酸酸涨涨的感觉,像是在梦里翻了船,怎么扑腾也游不出去,只能任自己就此溺毙。
“念念,”他轻声道,“过去总瞒着你许多事,对不起。”
他又在道歉了。
秦念摇头,“是我……是我竟然,把五年前的事情,忘记了……”
“那还是因为我伤了你。”谢随柔和地道。
秦念再次摇头,发丝拂过他的胸膛,很痒,叫他眼底的烛火都暗了几分。“大哥哥,我……我全忘记了,我还恨你!”她有点想哭,“我这样恨你,为什么你却没有讨厌我呢?”
“我当然不会讨厌念念的啊。”谢随轻轻捧起她的脸,认真地凝注她那仿佛蓄了泪水的眼眸,“忘记了也没关系,你要我说几遍都可以。念念,我喜欢你啊。”
她眼中的泪蓦然就涌了出来。
他伸手,手背轻柔擦拭过她脸颊上的泪痕,一边悄声地哄着:“念念乖,不哭啊……”
被他这样温柔而安谧地哄着,她的泪水反而更肆意地流出来,“你还当我是小孩子?”
“我若还当你是小孩子,又怎会对你说这样的话。”谢随一本正经地道,“但我知道哄你总没有错的。”
秦念吸了吸鼻子,“你也会哄别的女孩子吗?”
谢随失笑,“哄你一个就够我折腾的了……哎哎,别打别打,有伤的!”
秦念终于也破涕为笑,“你就不能说点好听的?”
“我原以为我会死在那里,”谢随想了想,道,“但是念念,是你让我活了下来。”
秦念低声道:“我说了,哪怕是让我去死——”
“不,不是的,念念。”他却一字字地道,“我是说,你愿意和我一起活下去吗?哪怕颠沛流离,哪怕危险丛生——你愿意和我一起活着走下去吗?”
秦念怔怔地看着他。蜡烛已将烧尽了,半截屋舍之外是大雨过后辽远的星空,四方风声幽静的山林中,哪怕还蛰伏着许多野兽与刀枪,但总之此时此刻,一切都平和而美好。
虽然这小小的烧残的鸽舍并不足以遮风挡雨,虽然这荒芜的孤岛上也并非世外桃源,虽然自己也仍有许多不能明言的恐惧与迷茫,但当她望进他的眼睛里时,好像便能获得继续活下去的力量——
明明他自己也是遍体鳞伤,但他却仍然可以笑着保护她。
她终于是慢慢地将脸埋进他胸怀,然后闷闷地点了点头。
他却又笑了。
她感觉到他的胸膛震动,他微哑的话音响在头顶:“你这样低着头,我怎么亲到你?”
她脸上顿时热似火烧,却更加不肯抬头。清朗的笑声近在耳畔了,他的吻轻轻落在了她头顶的发旋上,又慢慢地往下移。
她不得不一点点松开了手,而他的吻已经飘忽地游移到她的耳根。
女子的耳根上有一颗痣。被他的舌头轻悄悄地找到了,又不动声色地一吮。她惊得差点叫出了声,一只手本能地扣住他肩膀,双眸似嗔似怪地凝望着他,犹含着山林中浅浅的水雾。
这样的时候,他终于没有余裕再笑了。
“念念……”他呢喃着,轻轻舔吮着她的耳垂,充满欲-望的喘息透过耳膜无限放大,在她心胸间碰撞、震荡、反反复复回旋无尽,令她仿如是陷入了一个眩晕的迷梦。最后他终于放过她的耳,那薄唇却又继续往下了,迫得她的身子不由自主跪立起来。他的牙齿轻轻磕过她的脖颈,好像要咬出血来一般,然则最后却停在了她的锁骨上。
她惊喘未定,一侧头就对上他的眼睛。
他在她的下方,却正抬着眼凝视她的表情,被她撞上了,他也并不躲避。
他就这样看着她,然后抿着唇,轻轻地吻了一下她的锁骨。那姿态仿佛一个虔诚的信徒,犹在等待着神明的垂眸。
她不想阻止他,但也不愿给予鼓励,她不愿承认自己其实宁愿就这样陷溺下去。
他的双臂仍旧揽着她的腰,此时此刻,一分分地又收紧了,她感觉到自己的衣带都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