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结婚她一定全程参与,有商有量不吵架。
一笔笔写下来,前世的婚姻里欢快的东西太少,处处充满争吵,因为饭菜不合口吵架,因为章勇出任务生气,因为工作不顺利吵架,因为怀孕难受找他打架。
怀孕?是了,她怎么能忘,前世结婚半年之后她就怀孕了,恰逢章勇出任务没在家,她孕吐到下不来床,恨不得不要孩子,还是伯娘照顾才挺过来,女儿生下来之后,看都不看她一眼,都是章勇在照顾,后来离开家,从来没有顾忌过她。
所以,在她临死前想见女儿一面都被拒绝了,她还记得那天她趁着章勇不在,偷偷溜出来到女儿家,门锁着她只能扒着窗户往屋里看,虽然只是侧脸,可她笃定那就是自己的女儿窦莹,耳朵长得跟自己一模一样。
“你说说,你能干什么?让你给我生个孙子,你倒好,生个丫头片子出来,这就罢了,我就不说你了,我这要求你再生一个过分吗,你是想让我们老邵家断子绝孙呢?”
“妈,现在男女平等,男孩女孩一个样。”
“这都是那些有孙子的人说出来的风凉话,站着说话不腰疼,我不管,你就得给我生个孙子,要生不了,我可不管你是谁的闺女,趁早给我让位滚蛋。”
“妈,您不能这样。”
“啥叫不能,我看你就跟你那个妈一样,自私自利,只顾自己快活不管别人,我怎么就同意老邵娶了你这么个儿媳妇呢,真不够堵心的。”
后面的话彻彻底底刺痛了甄甜甜的心脏,原来在章勇嘴里幸福美满的女儿在背后还要受到婆婆的挤兑闲话,而这些极大可能还是自己造成的,她想敲门去给女儿支撑都没有脸面,失魂落魄回到医院,几次想跟他聊聊女儿都张不开嘴,直到她彻底埋到黑暗里,徒留下遗憾落了一地。
纸上的字已经晕开,甄甜甜再也写不下去,捂着嘴无声抽泣,一直快到天蒙蒙亮才抹抹被泪水侵蚀得疼痛的脸,躺在床上小憩。
“哇,下了好大的雪,文龙,外面的雪好厚呀,咱赶紧起来拜年去,拜完年好去滑雪。”邵茹云像是发现了新大陆,兴奋地把甄文龙从被窝里拖出来,拿出新衣服丢给他,催促道:“快点,快点,今年还没下过这么大的雪呢。”
甄文龙无奈地爬起床,开始套衣服,自己的媳妇儿还能不了解,他要不起床,后面大雪球都能塞到后脖颈里。
邵茹云到厨房忙活一会儿,叫醒了公公婆婆,又跑到甄甜甜的房间,“甜甜,快起床,拜完年咱滑雪去了。”
“嫂子,我不去,你们去吧。”甄甜甜摇摇昏沉沉的脑袋不想起来。
邵茹云听着她朦朦胧的声音,知道这是没睡好,得了,咱就是礼貌问问,不强求。
走马观花一样到各家拜了新年,邵茹云兴冲冲回家拿滑雪板子,直奔滑雪场。
这个滑雪场是随着地形天然形成的,只要下雪,这里就是大家的游乐场,等他们到的时候,已经有不少人在,各种滑雪装备都有,从木板到轮胎,甚至还有小推车。
滑了两个来回,邵茹云和甄文龙就发现了,在雪场边上邵鸿远在教祁香贝滑雪。
要说前世祁香贝在东北长大,滑雪应该很熟练,可恰恰相反,小时候贫乏的生活条件和周围小伙伴的冷眼嘲弄,使得她轻易不敢尝试这项运动,每次都眼巴巴看着别人飞扬洒脱地玩,等长大了,生活的压力还是容不得她把少得可怜的收入割舍出来,索性,就不想了。
这次总算能有机会尝试一下,祁香贝也是兴致高涨,当然,她也没逞能,由着邵鸿远教诀窍领着滑。
“香贝,你放开点。”
邵鸿远希望她放松,可祁香贝已经摔过八次了,越摔越紧张,手脚根本不听使唤,蹒跚的步履跟个老妪一样。
“我也想,可忍不住就抓得死紧。”
“你这样缩着真难受,整个让我想到一种动物。”
“什么动物?”祁香贝上下看看自己,是缩手缩脚,可没那么严重吧。
邵鸿远咧咧嘴,“乌gui,你这样像个想要缩到壳里的乌gui。”
“啊!这么难看呀!”祁香贝蹲在地上,垂头丧气。
邵鸿远拽着她的胳膊,“起来吧,多练练就好了。”
“不要,我腿酸,胳膊也酸。”祁香贝撒起娇,就是不起来。
邵鸿远被她的样子逗乐了,“那你也别蹲着呀,这样,咱们借个小车,我拉着你玩。”
“不要,小孩子才被拉着,我还是再学学吧。”
祁香贝认命站起来,又跟着邵鸿远的指示开始行动,兴许真是练得多了掌握了诀窍,可以慢慢向前滑动,总算不摔了。
“鸿远,我学会了,学会了。”祁香贝无比激动。
邵鸿远看着前方直直的雪道,甩开胳膊几步追上去,“好,保持这种状态,慢慢滑。”
“远哥,过来比一场吧。”
“三哥,一起吧,嫂子都学会了,让她慢慢滑就行。”
邵东庭跟小伙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