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儿?广播站?别逗了。”眼前是一座破破烂烂的旧民居,跟印象里气势辉煌的广播站有天壤之别。
“就是这里,”邵鸿远到门卫说来考试,却被拦住了,说考试已经结束,不能再进去,邵鸿远立马改成找吴璇,门卫才去里面喊人。
很快,一位四十多岁留着利落短发长相秀丽的女同志就出来了,“小邵,你怎么才来?考试刚结束大家都走了。”
“嫂子,找她费了点时间,这就是祁香贝,还能通融一下让她试试吗?”邵鸿远也有点紧张,错过点白白浪费机会太可惜了。
祁香贝赶紧打招呼,“吴姐,您好,我是祁香贝,每天都听您的广播,特别喜欢您的声音,拜托您了。”
吴璇客气一笑,上下打量几眼祁香贝,“看着还行,要不是站长对前面几个人都不太满意,就你们来的这个点,黄花菜都凉了,等着,我去跟站长好好说说。”
说完,她转身进去,敲响了站长茅威的办公室门。
茅威手里拿笔正在几个名字上点来点去,犹豫不决,叫了吴璇进来,就问她:“你觉得来的这几个哪个更合适?”
“这个我可说不好,站长,您还记得早上我说的那个小丫头吗?她离得远,这不,刚到,要不试试她,说不定就是咱要找的人呢。”吴璇就从邵鸿远嘴里听了那么一鳞半爪,对祁香贝根本不了解,不过她丈夫换岗申请的事情上,邵鸿远表达过善意,她就当还个顺水人情,早上特地说了祁香贝的好话。
茅站长翻转了手里的笔,盯着几个名字看了又看,最后扶桌子站起来,“试试去,也不差这点时间。”
就这样,当祁香贝被叫到播音室的时候,里面已经坐着茅站长、吴璇,还有如今的播音员林晖。
她欠身鞠躬,等着他们发话。
吴璇先开口,“来个自我介绍吧。”
祁香贝站定,不紧不慢介绍了自己的情况,尤其突出思想觉悟高,根正苗红,热爱广播等等。
等祁香贝话音落了,林晖递过来一张纸,“这是下面提供的稿子,你念一下。”
祁香贝接过去一看,眼眶差点没突出来,这是什么鬼,这叫稿子?前言不搭后语,错别字连篇,好在通篇下来,也能看明白个意思,就是某某公社办理牛场,rou牛如何养得好,膘肥体壮,值得大家学习。
她在脑子里迅速组织语言,不过两分钟就开始讲述。
茅站长面无表情地听着,这种流程,他上午已经过了好几遍,没有任何新意,不过有一点还是让他提起了Jing神,就是祁香贝的普通话很标准,虽然其他人说的也是普通话,但多多少少都带着地方口音,而祁香贝说的则相当正宗,跟中央转播过来的新闻里的播音员很相近,就这一项,就比前面几个强。
听完养牛过程,茅站长扭头吩咐林晖,“连接设备,找篇省新闻报道让她上机试试。”
又对祁香贝说:“你坐到播音的位置,把新闻稿子播一遍。”
祁香贝接过报道,战战兢兢坐好,心说不是助手吗?怎么还要上机报道呀。
她深吸一口气,学着以前新闻联播里播音员的姿势,再回想一下每天听广播他们说话的语调风格,开口了。
林晖一直没有喊停,祁香贝足足念了三遍,这时候,茅站长一推门进来了,指着她说:“好,音质有力度,抑扬顿挫,声音色彩富于变化,就你了。”
狂喜充斥着祁香贝的胸膛,但她强压着,端庄地站起来,笑着谢过茅站长。
茅站长这时候才算真正把祁香贝看在了眼里,上下打量她,“小同志看着瘦,这声音可不瘦,很沉稳,一点颤音没有,刚才你说你三哥在当兵?”
“是的,当兵好六年多了。”祁香贝毕恭毕敬回答。
“嗯,很好,那就到这里,明天来站里报到入职,吴璇还有几天才走,正好也能给你培训培训,以后你就是站里第二个播音员了。”茅站长安排道。
祁香贝连连鞠躬,“谢谢站长,谢谢站长。”
“好好工作,为革命事业奋斗,外面那个小伙子在等你,出去吧。”茅站长大手一挥,就打发了祁香贝。
祁香贝出门突然意识到不对,想转身去问茅站长又不敢,带着满脑子疑惑地走出了院子。
外面,邵鸿远正跟吴璇说话,刚才茅站长的那句“就你了”他听得真真的,正替祁香贝高兴,可如今看她的脸色又有不对,“不是被录取了吗?怎么没有笑模样?”
祁香贝摇摇头,轻声问:“你不是说来应聘助手吗?为什么站长说我就是站里第二个播音员?这中间是不是有点岔子呀。”
吴璇噗呲乐了,闹了半天这应聘的还一头雾水呢,“这事儿怪我,忘说了,原来咱们站里主要转播中央广播电台和省城电台的节目,关于本县的新闻和节目寥寥无几,稿件很随机,播音时间也不固定,今天一早郑书记过来,说让站长重视县里的新闻节目,丰富内容,发挥好广播站的宣传功能,所以,站长临时决定不要助手改招播音员,跟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