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拍他的肩膀,“小张呀,让你见笑了,一家人就这样,人一多就吵吵闹闹的,其实没啥大矛盾。”
张有年见老爷子都出来发话了,顺着台阶下来,边点头边赞同,“您说的是,上牙堂还能磕着下嘴唇呢,一家人磕磕碰碰在所难免,我有的时候跟我大哥还打嘴仗呢。”
“我就知道小张是个明白人,快晌午了,你们娘俩也不上点心,厨房里饭菜还做不做?还待不待客?我还等着尝尝那茅台酒呢。”祁山说的是姚常玉和田水妮,这俩人一边护着自个闺女,跟个压阵的将军一样,都没动地方呢。
听祁山这么一说,婆媳两个眼神一撞,谁也不服谁,不过倒迈开步去了厨房,好在祁山安排祁向东去厨房盯着火,要不锅底能熬干了。
厨房里,姚常玉和田水妮各干各的,谁也不搭理谁,屋里,祁山拉着张有年随着出去后,祁香贝从床铺底下揪出来一张报纸,撕下一块儿,把地上的百雀羚面霜擦了擦,连着盒子和盖子,直接扔到了她自制的高粱杆垃圾桶里。
再看,祁春燕还在那儿站着没挪地,祁志国兄妹也杵在那里一动不动。
“还停在这干啥,我这儿可没有东西招待你们。”祁香贝没好气地说。
“祁香贝,我警告你,以后离年哥远一点。”
“哟,瞧瞧,人走了,连小姑都不叫了,放心,他又不是钞票,还能人见人爱花见花开。”
“别说这些有的没有的,你记住,我已经不是以前的我了,现在可以做我爸妈的靠山,你再也不能仗着爷爷nainai的袒护,侵占我们的东西,我爸妈挣的一分一毫都是志国他们的,不会花在你身上一分。”
祁香贝诧异了,“等等,你爸妈挣的东西啥时候花在我身上了?我咋不知道呢。”
祁春燕气乐了,压着嗓子低吼道,“祁香贝,你也太不要脸了,你这些年吃的、喝的、穿的、上学用的,哪一样不是我爸妈和二叔二婶他们挣的,这倒好,他们累死累活挣工分,到头来,都花在你这个外人身上不说,你反过来还欺负人,有没有天理。”
祁香贝真是被她的说法惊到了,她转头对着祁志国和祁保国,“你们也这么认为的?”
祁保国虎着脸翻着眼皮看着祁香贝不说话,祁志国梗着脖子咬牙切齿,“当然,没有我爸妈他们的付出,哪有小姑你的好日子过。”
祁香贝双手合上摩擦着,她就说嘛,大哥家的孩子咋对自己那么多意见呢,就连二哥家的俩大侄女对自己也多有不满,合着他们都认为自己占了他们的便宜,“你们要这么说,我倒要跟你们理论理论。”
她后退坐到床上,“不提二哥家,就说你们家,刚才你们净顾着说大哥大嫂挣工分,那你爷你nai呢?他们没挣工分吗?不是吧,他们挣的工分可不比别人少。”
“我们没说爷爷nainai不挣工分。”祁志国说。
“承认就好,”祁香贝接着说,“咱不说远的,就说去年,你爸你妈还有春燕,十个加八个再加六个,一天最多二十四个工分,再看你爷你nai,你爷管着队上的牛,连带着能给牛呀猪呀这些畜生看病,一天是十个工分,雷打不动,你nai少点,至少也有五个工分,这加起来就是十五个工分,照你们的说法,你家挣的二十四个工分能养活你们一家六口还外带着养了我,那你爷你nai挣了十五个工分就养不了我这个闺女,还要你们帮衬?难道大家挣的不是一样的工分,你家的工分更值钱?”
“你咋能这么算,又没分家,爷爷nainai挣的工分又不是就给你一个人花的,家里人都有份。”祁志国辩解说。
祁香贝歪着头盯着祁志国看,看得他心都发毛了,“那好,算你说的有理,既然你爷你nai的工分不是给我一个人花的,那你爸你妈挣的工分也不只是给你们花的,那给我花不是理所当然的吗?怎么,就兴你们花我爸妈的钱,不许我花你们爸妈的钱,哪有这样的道理,根本就是强盗理论嘛。”
“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祁志国连着说了好几句,他一直认为,他们是爷爷nainai的亲孙子亲孙女,花他们的钱是应当应份的,但对他们小家来说,小姑是外人,花他们家的钱就是不应该的,是抢夺。
“怎么就不是,法律都说了,父母生了孩子有抚养他长大的义务,说白话,就是谁生的孩子谁养,大哥大嫂生了你们,养你们是应该的,你爷你nai生了我,养我也是应该的,但这爷爷nainai养不养孙子孙女,可就没有应不应该的说法了,养是情分不养是本分,说起来我还委屈呢,你看看村头的寇小萍他们家,一样是父母两个养四个孩子,人家家里挣的公分还比你们多点,那吃的穿的可比你们差,还是那句话,你们挣的公分不比别人值钱,都是一样的,为啥你们的生活比别人好,归根结底是因为咱没分家,我爸妈拎着情分帮着大哥大嫂养你们呢,以后可别说你爸妈挣的工分花在我这个外人身上,说出来都让人笑话,我不需要他们养我这个外人,我只需要我爸妈拿着我的份养着我这个亲闺女就行,我总不是自己爸妈的外人吧。”
祁香贝说完,祁志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