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西汐走近,两人目光交错,仿佛迸发出激烈的电石火花。
宋西汐在他灼热的注视中先低下了头来,“你是有事情想要我帮你吗?”
“有。”江时临缓缓开口道,“宋医生,你有喜欢过一个人吗?”
宋西汐愣住了,没有想到他特意跑回来竟然是为了问这样的问题。
“有吗?”江时临催促问道。
宋西汐抬起头来看向他,熟悉的俊脸,明亮的眼睛,永远干净如新的衬衫,仿佛又回到了属于他们的少年时代。她沉默了半晌,坚定地回答道:“有。”
江时临神色看起来有些严肃,一字一顿地问道:“那我的问题是,如果你和他发生了矛盾,吵架了,你会一辈子都躲起来不见他吗?”
回到御芳庭已经快十点了,宋西汐给自己倒了一杯红酒,倚靠在阳台栏杆上眺望万家灯火。
斜月西挂,夜色浩茫,空气是凉而chaoshi的。略带寒意的风吹过拂起她的长发,丝丝绕绕的挠得她心烦意乱。
江时临那个用肃穆庄严语气问的问题,此时还在她的耳边萦绕,“那我的问题是,如果你和他发生了矛盾,吵架了,你会一辈子躲起来不见他吗?”
那一刻,她的心像是翻江倒海,滔天巨浪波涛汹涌向她袭来,几近将她淹没。
江时临是察觉她的真实身份了吗?他们今天算是第三次接触,宋西汐认真回想他们每一次见面的情景和说过的每一句话,她说的话没有露馅,她做的事情好像也没有露馅。
可以江时临的性子,如果不是对她有所怀疑的话,他又怎么问出这样一番话来呢?
宋西汐瞬间恍了神,江时临的眼宇间略带着焦虑,耐心等待她的答案。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了,向来有耐性的江时临,也忍不住开口催促问道:“会吗?”
宋西汐敛了神,笑意只在唇边勉强浮现,带着难言的苦涩,把头埋得很低,“在我和他的这段感情里,我从来都是被动的那一个。”
无论是在一起,还是后面的分开,话语权都是在他的手上。
他说想在一起,她满心欢喜地和他牵了手;他说要分开,她痛得撕心裂肺也要放开他的手。
这些年,她在惨痛的经历里终于得出了一个结论:用情至深的那个人,永远都是感情里的弱者,关于去和留都是被动的。
江时临深深地睨了她一眼,含糊其词地说了一句“我知道了”,然后又匆匆忙忙地走了。
在回来的路上,宋西汐一直在想江时临那一句“我知道了”到底是什么意思。很可惜的是,她花费了将近两个小时仍然无法解读其中的含义。
脑袋隐隐在作痛。
和江时临再次重逢,宋西汐不止一次在心里想:如果时至今日,江时临的心里还有她的话,那她这躲起来的八年, 到底算不算是毫无意义的?
——
宋傲珊隔三岔五就会开车到警局去找江时临,但是江时临始终不肯见她。宋傲珊是有耐力跑马拉松长跑的人,江时临的冷落根本不会影响她飞蛾扑火的壮烈决心。
她在网上订餐,每天下午三点整准时有点心和水果送上警局的大办公室。于是,局里所有的人都知道有一个姓宋的女孩子,正在对他们的头儿展开激烈的追求攻势。
当然,大家也知道这宋小姐在他们硬心肠的头儿那里撞得头破血流了。
局里不少人是见过这位每天都给他们免费提供下午茶的宋小姐的。这天下午,局里没什么人,大多数都外出办案了,偌大的办公室里只剩下莫惑和林雨琦。
林雨琦咬了一口刚送上门的香甜可口的蛋糕,用手戳了戳莫惑的肩膀,装作不经意般问道:“这位天天给我们送下午茶的宋小姐我是见过的,人长得漂亮而且又有气质,看上去应该也是个聪明独立的新时代女性,你说咱们头儿为什么不喜欢她呢?”
莫惑回过头来,笑道:“我说你这是想借机打探头儿的感情私事吧?我知道的,你喜欢咱们头儿。”
被戳中心事的林雨绮眼底有一抹局促迅速窜过,转瞬即逝,嘴硬说:“哪有,你别乱说!”
“我有没有乱说你的心里最清楚。”难得看小辣椒吃瘪,莫惑哪能错过这个千载难缝的好机会,继续揶揄道:“你对咱们头儿的那点心思呢,就差没在额头刻字了。”
林雨琦恼羞成怒,随手给他来了一记爆炒板栗,“还能不能好好聊天啊你?”
莫惑摸着吃痛的脑袋瓜,委屈地说:“看在咱们是一起出生入死的好战友的份上,我实话告诉你吧,你们呢趁着自己年轻,都不要在咱们头儿身上浪费时间了。”
“为什么呀?”林雨琦脱口而问。
莫惑啧啧啧了几声,“瞧你急得,还说自己对头儿没那点心思。”
林雨琦意识到自己被套路了,随手抓起桌子上的书就要揍他,莫惑也知道她的身手了得,跟她干架输的可能性极大。
因为跟一个女人打架,本来就是有失风度,就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