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达出来的意思就会不同,有时甚至会相差千里。”
比方说一句“你能别看我吗”,用温柔的语气时多少带着些请求的意味,用粗暴的语气时,很明显是透着不耐烦的。
江时临半眯着眼打量着不远处百香果田间的周复,他正忙着指挥工人干活,“你们有没有留意到刚才他在回答我们关于凌瑶的问题时,他的语调是平板生硬的,没有任何起伏。这些答案大概他反复整理了很多次,但面对我们的盘问时,心情紧张,这些熟背于心的答案说出口就变得跟像背书一样。”
当然,江时临也留意到周复在回答问题的时候眼睛高频率眨动以及两只手不知道该往哪里放,最后生怕露出破绽,将原本垂立在身侧的双手交叉在胸前。
然而,这些都是一个人紧张时会有的表现。
王道恍然大悟,“我想我大概能理解头儿所说的意思了。还记得我上高中那会儿,老师让我作班代表上台演讲,我为了不丢人,事先把稿文背熟,是倒背如流的那种,但是上台的时候面对台下数不清的人头时,我心里特别紧张。”
“有的人说紧张就会忘词,我起先脑子是一片空白,但是台下的观众给我鼓掌,我硬着头皮把记熟的词背了出来,但后来回看视频,发现语调平板僵硬,毫无感情可言。”
江时临的目光从周复的身上转移落在一辆黑色的小轿车上,拿出手机将小轿车的车牌号拍了下来,随后把照片转发到王道的手机上,“现在马上让人查这辆车最近七天内的行踪。”
“收到!”王道掐灭烟头,接到工作任务,神色也由吊儿郎当变得认真。
林雨琦是绝对相信江时临的判断,既然他说凌瑶的死跟周复有关,那周复肯定脱不了干系。“头儿,那我们下一步要怎么办?有什么办法引蛇出洞吗?”
江时临抬起手腕看了一眼手表,“莫惑那边也应该有消息了。”
他的话刚落音,手机便响了起来,莫惑带着惊喜的声音传了过来,“头儿,有重要发现。”
日落西山,余光横照。
江时临、王道和林雨琦再一次出现在周复的面前,周复原本极富感染力的笑容在转身见到他们的一瞬间变得凝固,但很快又舒展开来。
“周复先生,我们怀疑你跟一桩谋杀案有关,请你现在跟我们回警局接受调查。”王道说,“你可以保持沉默,但是你所说的每一句话都可能作为呈堂证供。”
王道的话让周复面色微变,想不明白江时临他们为什么去而复返,挤出一个不太自然的笑容,“那个警官,你们是不是对我有什么误会呢?我只不过是凌瑶的一个相亲对象而已,前后总共见了两次面,你们怎么会怀疑凌瑶的死跟我有关呢?”
“只是相亲的对象?”江时临含笑的眼半眯着审视人的时候也会带有压迫感,“可我怎么查出来,你跟凌瑶是初中同学,而且还是同桌。”
回到安阳市警察局,已经是晚上的八点。夜色浓重,月冷星稀,寒意扑面袭来。
审讯室里
周复正襟危坐,十指相交俯撑在桌子上。
江时临在他的正对面坐了下来,面无表情地说:“说说吧,为什么要杀了凌瑶?”
“我没有……”周复的情绪颇为激动,声音高亢,“我没有杀她。”
江时临以居高临下之态凝视着他,“我们要是没有证据的话,会把你请到这里来?你真当我们是吃撑了,闲得慌?!”
周复与江时临目光对歭,神色迅速恢复如常,但语气仍有几分急败气坏,“既然江警官你说你有证据,那就请你把证据给亮出来。”
“你可能不知道,凌瑶生前有在搏客前写日志的习惯。她在日志里详述了在今年的2月14日,你向她求婚,并且送给她一枚卡地亚钻戒,她答应了你的求婚,你们把婚期定在了5月20日,也就是凌瑶的生日。”
周复的脸色有些难看,“是不是弄错人了,我没给她送过什么卡地亚钻戒。”
一旁录口供的莫惑抽出一份资料扔到周复的面前,“2月12日下午3时42分,你在安阳市珍爱一生珠宝店刷卡买了一枚卡地亚钻戒,这是消费清单。当然,我们手里还有由珠宝店提供的录像,还有,钻戒的尺寸和凌瑶右手无名指的大小一致,别告诉我这是凑巧。”
在铁证前,周复无从反驳,只得黑着脸承认,“是,我承认我是曾经向她求过婚,并且送过她卡地亚钻戒。可警官,你们不能因为这样就说人是我杀的。”
“你之前不是说和她只是见过两次面的相亲对象吗?”莫惑屈指重重地敲了几下桌面,“说,为什么要说谎?”
面对莫惑的咄咄逼人,周复往后缩,下意识拉开距离,“我不是害怕你们怀疑人是我杀的,所以才隐瞒了事实。”
“你真优秀,当我们做刑警的是白吃饭的。”莫惑冷冷讽刺道,“说吧,2月16日晚上九点到十二点,也就是凌瑶遇害的时候,你人在哪里?”
不等周复说话,莫惑再一次重敲桌面,“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