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线在整个厅里逡巡,脑袋转过的角度不大,他的视线便定住在饭厅背对着他而坐的身影。
他就知道!
把外套和公文包随意放在沙发上,他提步往饭厅走去。
身后脚步声在靠近,梁苫抱着一大锅皮蛋瘦rou粥,头也不抬,声音闷闷的。
“不用担心,我记账了。”
倒是自觉得很!
但除了这个,难道此时不该是跟他解释她擅闯民居的举动来得更合时宜些?江绪轻嗤,没应,在她身侧站住。
她埋着头径自一勺接一勺往嘴里送着粥吞咽着,一声不吭。
“你……”启唇欲跟梁苫讨个说法,目光触及她面前桌面上那一小滩晕开的水渍,他的视线转移至她的脸上。
打shi了一片。
江绪闭了嘴,若无其事转身离开。
这一晚上跟平常没什么区别,江绪洗了澡,在客厅打开电视听着,玩了会儿手机,便回了房,对在屋里两度从他面前飘过的某个人恍若无睹。
第18章(已补齐)
早上的时候不用上班,江绪起得比工作日晚一点。
想着回江宅接哈雷的路上顺便在路上吃点早餐便行,他没自己做,换了衣服拿上钥匙便往玄关走去。
路过梁苫房间的时候,被她喊住。
“小金毛呢?”她仰起头看他,两只眼睛肿得跟核桃似的,眼睑下一排乌青。不用想也知道是昨晚哭得太用功的成果。
但她看起来,状态倒比昨晚好了不少。
“送回家了。”江绪回。
以前周末的时候江绪也会带着哈雷回去住,但昨晚回来就没看到哈雷,想来是最近工作日也把哈雷放家里照顾了。
“哦。”梁苫低下了头,没再搭理江绪了。她挠挠脑袋,想要不要出去跑几圈消消食。
昨晚心情抑郁,她一时顾不上量,埋着头就吃了一锅粥,又昏天暗地哭了一场,醒来才后知后觉似乎有点消化不良。
她拧巴着脸揉着肚皮趿拉着拖鞋往卫生间挪。
江绪也不理她,抬脚信步往门口走。
出门和卫生间同一方向,江绪越过梁苫,临出门,忍不住回头。
“昨天看你心情不好没问,但是,你以前搬家都会把房东家的钥匙也带走?”
叫住她就是为了这事?梁苫嘴角抽了抽,一张小脸更拧巴成一团了,消化不良那种胀胀的感觉仿佛一下子窜上了脑门。
“不能因为没签合同就不按规矩办事。”她说,板起小脸义正辞严,“你出门去打听打听,谁租房没住满一个月就搬的?”
“我以为我们会有唯一一件能达成共识的事,我觉得你搬走挺好的。”江绪:“而且搬走是你自己主动提的,剩余的那部分房租我也退还给你了。”
“我提的又怎样?”梁苫反问。反正她也不在乎在江绪那里信誉值有多高,真是反悔搬走他也不能把她怎么样。当初两人更加不熟的时候他都没成功撵走她,更别提她现在还有钥匙傍身。
最主要的是目前除了这儿她找不到别的好去处,不用花钱就有宠物陪,房租还便宜。
虽然是单独跟一个大男人一起,但是她太清楚江绪有多不喜欢她了,对她这么美貌如花的都从没有过好脸色,也不懂得怜香惜玉,要不是见过他在华盛酒店跟一个女人在一起,她都要怀疑他是不是gay了。第一晚因为晕倒在他这儿留宿的时候,她不省人事,但她也安然无恙地度过了。
无疑,跟他住,孤男寡女的安全隐患,不存在的。
钥匙就在自己兜里稳稳妥妥放着,她无所畏惧地理直气壮,“我刚刚不是说了,谁租房没住满一个月就搬的?反正我没试过。”
想了想,人在屋檐下,似乎态度太强硬不好,软硬兼施才是圆滑之道。又把语气放软几分,“所以我说搬走的事你不用太当真,我就那么一说,你就那么一听。”
“你就那么一说就领了我的钱?”江绪斜眼觑她,呵呵,“房租都退给你了还是我就那么一听的事吗?”
“……”说来说去又是钱!梁苫气闷,“我还给你不就好了。”
钱账分清是他们两人相处的最佳模式,但是现在,他的重点难道不是她已经走完退租流程又未经他同意擅自搬回来?
所以都是哪些人觉得她有那个智商耍心机对付别人的?真的擦亮眼睛把脑子里的水倒干净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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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是一方面,关于你续租的问题又是另一方面。”他不缺她那一千八的房租,两人也算不上朋友,凡事算清最好。当初让她租住是因为偶尔可以让她帮忙照顾哈雷,可现在发觉,似乎工作日把哈雷丢家里也不失为一个好去处,这样一来,他其实没有必要留梁苫在这儿住了。
况且,除了她似乎真的迫切需要个便宜的住处死皮赖脸非要留下外,两人住在一起,对她对他貌似都没有一丁点儿好处。
“我现在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