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息能让他清醒。
即便清醒不了,他也可以闻着这气息,自己解决。
他不能去尤娉婷家,去尤娉婷家,就一切都挽不回了。
这药效太强,他根本就抵御不住……
师傅没应声儿,平稳地驾驶着。
车里有一种很清香的味道,让人闻着闻着,身心就渐渐舒缓开来……
季洋靠在后座的车窗上,呼吸渐渐平稳,渐渐进入了梦乡……
却是一个椿梦。
醒来的时候,梦里的情形正清清楚楚地在眼前,以至于他一时也分不清是梦还是真,分不清自己到底是醒了,还是没醒。
尤娉婷侧躺在他的身边,在吸允着他的……
和梦里的情形一模一样,所以,应该还是梦……
“忠诚……”
不知道在梦里做了这样的事,算不算不忠诚。
听到季洋的一声儿轻yin,尤娉婷更加卖力了。
床对面的书桌上,一个手机架在小支架上,正以完美清晰的角度拍下了这房间里的一切……
这次是真的醒了。
季洋头痛、身上痛、心里好像也是痛的。
昨晚他反反复复地做着椿梦。刚开始的时候,梦到的是尤娉婷。后来梦着梦着就越发地嚣张和没有章法,他梦到了林允琛,梦到他上了林允琛。
可当他狂喜着想要叫林允琛名字的时候,有个娇滴滴的声音申银着唤了他一声儿:“季洋……”
然后,他梦到的就又是尤娉婷了。
季洋狠狠摇了摇头,睡着之前的一切迅速浮现在脑海……
季洋猛地弹起身子,四下看了看,顿时,心重重沉了下去……
他知道,昨晚的那些个梦,可能不全是梦。
“你醒啦?”身旁的女人半撑着身子看着他,带着一脸事后的朦胧娇羞。
季洋死死盯了她片刻,然后淡然地起身,道:“这次,是真的断了。”
“可能吧……”尤娉婷懒洋洋地在床上伸了个懒腰,道,“谁知道呢……世事永远都是说不准的……就像我们明明已经分手了,昨晚你却还是那么疯狂地要我。要是没有昨晚,我都不知道原来你这么爱我。”
季洋看了下时间,再耽搁下去就赶不上飞机了。
边穿衣裳边道:“你当我是傻子?昨晚的事你我都心知肚明。想用那种药来糊弄我,你的算盘打得也太差。我就当嫖了个小姐,没什么大不了。”
尤娉婷却是丝毫不见怒意,也没了以往的哭闹,只是笑道:“我看你还是和我在一起的时候更快乐些……那个男人,他给得了你这些么?”
“给不了我也爱他。我爱的是他这个人,就是压根儿没这档子事儿,我也愿意跟他过一辈子。而你,每天跪舔我一百次,我看着也恶心。”季洋的语调不高,听起来平平静静的,但狠绝,却是从骨子里渗了出来。
“呵呵……”为了打消季洋的顾虑,尤娉婷笑道,“当你昨晚问我,酒里到底下了什么的时候,我就知道,我拴不住你了。我就知道,我的算盘打空了,等你醒了,我们就彻底完了……”
季洋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说没说过这句话,但自己发现尤娉婷动了手脚的事,的确是真的。
而尤娉婷又向来是个聪明人,知道事情已经败露了,再和他装纯装无辜是不可能的,索性最后来个明明白白。
“知道就好,你好自为之吧。”抓起扔在椅子上的羽绒服,看她一眼也不曾, 转身就出了房门。
这个房间,他曾经很熟悉,这里也曾有过美好的回忆。可现在,却只让他觉得恶心。
出了单元门一路狂奔,所幸刚跑到小区门口儿就遇到一辆出租车,一路紧赶慢赶地,总算赶上了飞机。
坐在座位上,闭上眼睛,还觉得昨晚的一切好像是一场噩梦。
他多希望只是一个梦。
尤娉婷这个女人,当真如允琛说得一样,毫无廉耻可言。
他早就该听允琛的,对这个女人多防范一些。要是早听允琛的,或许他昨晚压根儿就不会去同学聚会、也就不会中了尤娉婷的计。
虽然没留下什么痕迹、虽然允琛不知道、虽然以后是真的干干净净地断了、虽然马上就可以见到允琛,但他的心里,却还是轻松不起来。
脑海里反复响着的,都是允琛那句:“你是不是不知道什么是忠诚?”
我知道……我知道……
可,这件事,他该怎么和允琛说?
允琛听了,一定会抓狂。
而且他有可能不听劝地再去教训尤娉婷,那可就越来越牵扯不清了。
他就想这么断了,干干净净的。
这件事情一出,他从未爱过尤娉婷、情感出轨在先的负疚感,也是真真儿的没了,渣儿都不剩。
只有想到这一处,才是真真的一身轻松。
如果没有允琛这一层,他就当嫖了个小姐,真的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