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
“卧槽……我看你不如直接在身上纹个自由女神,一劳永逸!”
他知道自由是子明一直以来的追求和梦想。
这双球鞋上的鸢尾花,就连画法都和子明一模一样。张扬恣肆的笔触,使得这朵花好像有了生命力,能够从他的球鞋上飞起,带着自由的光芒,盘旋在广阔的篮球场。
“林允琛?”忽然这双球鞋随着轮椅的轮子在他面前停住,它的主人叫了他一声儿。
林允琛抬头,还没等看到他面前之人的脸,就看到了他深灰色的棉衣外套——和子明前年冬天穿的那件一模一样。
“你的脸……”陈煜指了下他的脸,挺关心地问,“还没好吗?”
“啊,还没。”即便看到了陈煜的脸,林允琛还有些没回过神儿。
陈煜换了发型,从盖在额前有点儿闷的厚刘海换成了利落的三七分,没戴那厚重的眼镜,可能是换成了隐形儿的。围着格子围巾,和他说完这句话,好像冷似的,脸缩进了深灰色的格子围巾里……棉衣、围巾、发型、动作,都和前年冬天的子明一模一样。
“你怎么来医院了?是自己生病了,还是看望病人?”陈煜好像丝毫没发现林允琛看着他出神儿,仍旧是挺自然地问道。
“看脸。”林允琛也没什么可掩饰的,指了下自己的脸。
不知道为什么,竟然觉得就连他说话的语气都有些像子明。
他一直没太注意这人,之前也不知道他的穿衣风格和说话语气是什么样儿的,今天打从看到那朵花起就很震惊,这时候听到他说话的语气,更是觉得有些恍惚。
“这是什么?”林允琛直接指着他鞋上的鸢尾花问。
“什么?”陈煜像是没明白林允琛的话似的,顺着林允琛的所指看去,还在地上找东西呢。
“鞋,鞋上的东西。这款球鞋我也有一双,我记得这上面没有图案。”
陈煜这才明白他说的是什么似的,看向自己的球鞋,也指了下左脚鞋尖上画得恣肆的鸢尾花。
解释道:“这是鸢尾花,不过我的画法比较抽象,不容易认出来吧?我今晚有场球赛,咱们校对战理工,赢的才可以参加下个月的省联赛。这应该是我大学生涯的最后两场球赛,所以我很重视。呵呵……我习惯在重要的比赛前,在球鞋上画这朵花……男人在鞋子上面画花,让你见笑了吧?”
看起来还挺惭愧。
林允琛忙摇摇头,道:“没什么,这很好。我知道鸢尾花象征光明与自由。”
“呦!”陈煜很是惊喜,笑道,“没想到你还懂得这些呐?季洋告诉你的吗?他是学文的,对这些懂得多。”
“不是季洋……一个朋友告诉我的。”没想到这世上还有人也有这样的习惯,真是挺意外的。
林允琛的目光落在陈煜推着的老人的身上。是个上了年纪的老太太,看起来神智也不太清楚。老人家穿得厚,帽子、围巾、手套一样不落,看得出照顾她的人很是用心。
“我nainai”,陈煜苦笑了一下,道,“老年痴呆了,最近越来越严重,大夫说……”
陈煜脸上浮现出凄然的神色来,说不下去了。低头对老人道:“nainai,我们走了好一会儿了,现在回去吧?好不好?”
哄小孩子似的,大着声音,但说得很慢,非常有耐心的样子。和季洋故事里那个Yin鬼完全不是一样的人。
主要是这说话的神态和语气,实在太像子明了。
林允琛见他要走,也不耽搁,刚好看他对这里很熟的样子,就问他:“从这儿怎么走出去?我要去地铁站,迷路了。”
陈煜看了下手表,道:“刚好我也得回学校了,你要是不着急,陪我把nainai送回病房,咱一起回去?”
怕林允琛误会他有所企图似的,忙解释道:“你放心,我没有别的意思,就是觉得刚好顺路,没必要弄得那么生分吧?之前是我不知道你和季洋的关系,所以……你能原谅我吧?”
林允琛原本就不太把那件事儿放在心上,这会儿听他说话的语气觉得熟悉,也就本能地想要多听几句,点点头,随他往病房走。
“我nainai啊……”陈煜叹了一声儿,“我爷我nai,是我在这世上最亲的人了。可是五年前我爷就去世了,就剩下我nai。现在我nai也病重成这样儿……如果我nai也没了,这世上就剩我一个了……我的事儿,季洋和你说过吧?”
林允琛点点头:“知道一点。”
这没什么可避讳的,他们也就当个故事来听,又没有闲心去细细调查、更不会吃饱了撑的去举报,陈煜也不会胆小到以为他们会去四处宣扬。
“我不知道在季洋的故事里,我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可能在一些对这件事情有怀疑的人的眼里,我都是个狠角色。呵呵……我有什么狠的?允琛你想想,咱们这个年纪,再怎么斗,还能斗得过自己的老子?不过是老子说什么、咱们听什么而已。不然还能怎么办?学业、生活、前途,谁能保证只靠一个人的打拼,就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