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就爬床睡觉。
夏末躺在床上,侧过脸看着对面书桌前付宁的背影,内心五味陈杂。
他必须要劝付宁和江承涛分手,且不说他要怎样劝,而若付宁往后不再唯唯诺诺地对江承涛唯命是从,江承涛会不会一个不顺心就四处散播不利于付宁的消息,要是江承涛以后在校内校外处处为难付宁,那到时可怜的依旧还是付宁。
夏末将薄被拉上来盖住脸,闷头睡觉,不愿多想。
关心则乱,张文硕随口便说的事情,在夏末看来却是难言之隐,愣是想不出一个折中的说辞。
隔日就开始期中考试,从周三到周五,上午考一科主科,下午考两门副科,用三天时间正好合理地安排了九门功课的考试。
夏末临出门前才发现涂卡的2B铅笔坏了,等他去学校里的文具店买了铅笔赶到教室的时候,距离开考时间只剩十多分钟了,满屋子的位置几乎都快被坐满,只剩中间一排留着前面几个空位子。夏末一走进教室,好几双眼睛立马齐刷刷地注视着他,目光包含着沉甸甸的诚意,但是鉴于监考老师在场,他们也不好表现得太过明显,只能眼含柔情地望着夏末,希望能和夏末心有灵犀,好歹给他们抄抄选择题也行。
夏末和老师打声招呼过后,目不斜视地走到正中间一排的第一个位子,他拉开椅子坐了下来。
在后边眼巴巴盼着的众人:“……”
妈蛋!我们都知道夏末是年级第一啊,用不着把他的考试座位也安排在第一个吧。
无数学渣的小心脏同时碎成渣渣,他们一个个表情沮丧,内心抑郁寡欢。
夏末视若未见地拿出笔,安安静静地坐在座位上等待监考老师分发试卷。监考的两名老师都不是夏末的任教老师,虽然他们没有见过夏末,但是对于夏末这个名字却是耳熟能详。当其中一个女监考老师走下来检查学生的学生证的时候,她一见夏末证件上的名字,顿时就露齿一笑:“你就是夏末啊。”
夏末微笑着朝老师点点头,样子极其乖巧,甚得女老师的欢心。
而与此同时,坐在后面的无数学渣一听到“夏末”这个名字就再次心碎滴血。
“夏末”二字意味着什么,“夏末=学霸”这道等式无论是原命题还是逆命题,绝壁都是妥妥的真命题!每次考试成绩全级第一那是必须的,何况时不时还爆出满分科目那也完全纯属正常。
羡慕嫉妒恨已不足以表达他们内心的澎湃心情,毕竟夏末和他们完全不是一个等级。
但是——
直到今天他们才发现,原来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不是前后桌的试卷分成AB卷,而是有一份接近满分的卷子放在你的隔壁桌子前,而你却只能对着眼前的空白卷子,挑战自身极限。
众人忍不住吸一吸鼻涕,人生路真是万分艰巨。
在老师拆封试卷的时候,陈也几个人才赶到考场。他们大跨步地走进来寻找自己的位置。王家保走在最前面,当他一眼看到夏末坐在第一排的位置时,霎时便受到极大的惊吓,脱口一句“oh oh oh-my god”极其贴切地表达出他此时内心歇斯底里的斯巴达。
班上一片安静,王家保的低吼显得特别高调,也招来监考老师的频频侧目。王家保表情沉重地迈开步伐,经过夏末旁边,往后两个座位走过去。
随后进来的是陈楠和张文硕,原本抱着“班长坐镇,大功即成”的积极心态,他们甚至还未雨绸缪地认真分析过,到底应该抄多少分才不会显得太张扬。可惜不管两人考虑得有多周到,也注定没有半点机会可以实施。陈楠和张文硕两人背对着讲台上的监考老师走进来,经过夏末面前时,他们在两秒之内用丰富的面部表情演绎了“吃惊-吃瘪-吃||屎”的Jing彩内心感情戏。
夏末:“……”
陈也是最后一个走进来的,他打着呵欠,无意间瞥了夏末一眼便挪开视线。神情之淡定,显然不为“作弊拿高分”所诱惑。
待到陈也在夏末后面坐下,夏末正好接到监考老师递过来的一叠草稿纸,他拿了一张便往后传。两名监考老师在左右两边分发试卷,并没注意前边同学的小动作。夏末感觉到有人在后面戳了一下他的后背,他回过头,只见陈也递给他一支口香糖。
夏末愣了一下,接过口香糖放在桌子底下,低头在试卷上面填写姓名和班级信息。
随后夏末还拿起桌上的尺子和笔,叠放在口香糖将它遮掩住,心里想的却是,陈也估计是拿口香糖当传话的小纸条。
180分钟的考试时间对于一心只想着快点答完题的夏末来说,显得有些短暂。夏末答完卷子,一边注意着监考老师的一举一动,一边检查试卷。直到他把试卷从头到尾检查了一遍,也没等到陈也给他半点暗示。夏末看了眼手表,现在距离交卷时间只剩十多分钟。
夏末一抬起头就见监考老师朝他看过来,他只能回以微笑,之后就尴尬地重新低下头,装作是在检查自己的试卷。左手放在桌子底下,握着口香糖只觉得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