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为一个老餮,林徽末当年在通读修真界必学的几本书之一《异物志》的时候,想的完全不是这些妖兽如何如何可怕,而是……其中寥寥的几个记载中注明了“味鲜”的异兽,他好想尝一尝啊。
那和尚的眼睛顿时就是一亮,看着林徽末的目光仿佛在看着什么稀罕物。他也顾不上烤架上的羊腿rou串,油乎乎的手掌就是一拍大腿,高声道:“吾道不孤也!这位檀越,敢问姓甚名谁家住何方欲往何去?”
在林徽真目瞪口呆的目光中,方才还对他爱搭不惜理的和尚直接冲到了他哥面前,伸手就想拉人。其热情的模样,看得林徽末都为之一怔,根本避无可避。
一方面是没有想到这个和尚会这么激动,另一方面则是,这和尚修为不凡,金丹期甩他好几个大境界,他根本就避不开。
就在那和尚的油爪子即将抓住林徽末的手,来一场执手相看泪眼……咳,同道之人大会师的时候,林徽末的腰上一紧,一只手伸了过来,揽住了他的腰部,直接将人往后一拽。
和尚扑了个空。
而林徽末则一个踉跄,被迫后退了三步,撞进了杨毓忻的怀里。
“没事吧?”即使出手免除了林徽末被熊扑的危机,杨毓忻看都不看那个激动得过了头的和尚,微微低头看向被他勒在怀里的林徽末,低声问道。
林徽末有些不自在地扯了扯嘴角,道:“没事。”
而后,他上前一步,自然而然地挣开杨毓忻搭在他腰上的手掌,林徽末努力笑得自然,尽量不去看杨毓忻。他的衣裳并不单薄,而杨毓忻的体温也不见得多高,甚至因为当初灵根为冰的缘故,他的体温要比寻常人低一些。但林徽末却觉得,他的手烫得很,隔着衣裳直接传递到了他的皮肤上。
一意识到这些,林徽末就忍不住去想今天晚上可能出现的情景,看到寒山羊的见猎心喜顿时去了三分,有些担心晚上同塌而眠的时候,睡熟了指不定他会干出什么事情来。待得第二日醒来,身体再起了什么反应,那还不得尴尬死了。
要不,他干脆在飞舟上闭关五天得了。
林徽末心里是一团乱麻,却没有注意到,在他自然而然挣开杨毓忻的手掌时,那双琥珀色的凤眸骤然暗沉下来的模样。哪怕只是一瞬,却是十足的危险。
“哎呀,杨檀越,你这是做什么!”和尚看向杨毓忻,认真地道:“贫僧只是想对这位檀越一见如故想要交个朋友而已。”
他的话,顿时让在场众人纷纷看向杨毓忻,那意思,认识的人?
杨毓忻抽了抽嘴角,虽然他很想拉上人转身就走,但一想到这个和尚的身份来历以及他可能带来的东西,杨毓忻叹了口气,缓缓道:“尹东城。”
和尚先是瞪着眼睛一脸纳罕地看着杨毓忻,他完全没有想到杨毓忻竟然会回他的话。而后一脸感慨地掏了掏耳朵,长叹一声,道:“时至今日,这个名字也就能够从杨檀越口中听到了。阿弥那个陀佛,自从贫僧皈依我佛,诚心侍奉佛祖之后,连父母家人都只称呼贫僧‘不戒’了。”
众人:诚心侍奉佛祖……?这酒rou和尚哪里来的信心?
“哦,你法号不戒啊。”
杨毓忻一脸漠然。
不戒和尚尹东城:“………………”
说来这个尹东城,与杨毓忻也算是旧识。毕竟,尹东城出身的东城尹家,正是依附于杨家的世家之一。如果将尹东城跟着尹家主去杨家时与杨毓忻见过那几回当做交情的话,尹东城也算是……看着杨毓忻长大的。
东城尹家人以食入道,所行之道虽然在修真界大部分人看来是小道,但大道三千,尹家老祖凭着这小道走出了今日的出窍期,便无人再敢小觑食修。
尹东城,便是尹家家主的长子。
尹家东城为尊,虽然长子取名东城有些取巧,但未尝不是对尹东城充满了期许之意。而他也没有辜负尹家主的期待,木水双灵根,虽不是上上等,但木水之气有利于食材的保鲜,未尝不是走食修一道的好资质。再者,他还有一条皇帝舌,对食物的品鉴可谓是天生的大家。
会吃又会做,那段时期,尹家主对尹东城可谓是满怀着期望,就指望着他将食修一道发扬光大了。
只是,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在尹东城刚晋开光期不久,有一个云游僧人途径东城,碰巧见到了尹东城。
然后就不得了了。
那云游僧人看着尹东城的目光之火热,眼眸之明亮,要不是眼前这位穿着破烂袈-裟的云游僧人一身修为深不可测,亮出的钵盂带着梵音寺的莲花梵印,他早就被尹家主打出去了。
后来方知,这个毫不起眼的云游僧人乃是梵音寺主持方丈的师弟法明,合体期佛修大能,修真界里头数一数二的强大修士。他来到杨家,目的就是想要将尹东城收为亲传弟子。
当时,尹家上下都想疯了。
合体期的大能主动收徒,那是天上掉馅饼的好事。可问题是,那位大能出身佛门,所收的亲传弟子自然也会是佛门弟子,而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