鸡鸭了。他可以在这坊市里头好好转转, 看看有没有妖兽rou卖。要是有, 这几天倒是可以试试在飞舟里头烧烤。
琢磨着撸串的事情, 林徽真一边走, 一边转过头,然后就和迎面而来的人撞了个满怀。
“嘶!”
“哎呦。”
第一声是林徽真发出来的。有什么东西正好烫到了他的脖子,疼得他一缩脖, 下意识就抬手捂住了痛处。而第二声是和林徽真撞了个满怀的倒霉蛋发出来的。林徽真好歹是站稳了,但那人却是一个踉跄坐在了地上,手边散落了一地……烤串。
显然,方才烫了林徽真一下的,正是其中某根热腾腾刚烤完的rou串。
“啊——!!”那人一脸的震惊悲愤地看着散落一地的烤串,悲痛欲绝地喊道:“我的烤串!!!”
林徽真:“!!!”
刚想到烤串,眼前就有一地因为他不能吃了的烤串,林徽真简直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抱歉。”林徽真挠了挠有些疼痒的颈侧,蹲下身将散落一地,沾满灰尘的烤串一一捡了起来。林徽真的鼻子动了动,眼睛蓦地一亮,好香!旋即有些可惜地看着这一串串沾满了灰尘无法入口的烤串,心中忽然与这个痛失烤串的倒霉蛋产生了情感上的共鸣。
闻着这么香,一看就非常好吃。
充满遗憾的目光对着手上的烤串看了又看,林徽真这才抬眼看向那个一脸悲愤瞅着地面的人。只见那人年岁和他相仿,少年模样,炼气六层的修为。一身青色短打,黑发绑成马尾,相貌很是俊秀。他眼下正一脸泫然欲泣地看着地上的烤串,顿时让林徽真心中的负罪感暴增。
要不是他方才走神了,也不至于撞到人。
“那个……”林徽真挠了挠头发,诚恳地道:“对不住,是我走路没留神,撞到了你。”
却见那少年目光悲切地看了他一眼,扁了扁嘴,十分不舍地看了一眼烤串,很是艰难地道:“……算了。”指了指脖子,“你脖子那里红得厉害,应该是被我烫到的……”
林徽真一听,更加内疚了。他一筑基修士,就这么一点烫伤,不到半天就能好全。瞅了瞅这堆撇除了灰尘香味极为诱人的烤串,林徽真咽了咽口水,先将这些不能吃的扔掉,而后一把将那个少年抓住,毅然决然地道:“这些烤串你是在哪里买的?带我去,你损失了多少,我都赔给你!”
“不……”少年刚想拒绝,但愧疚心外加馋虫发作的林徽真不由分说地拉着人冲进了坊市中,一边走,一边道:“没事没事,这本来就是我有错在先。正好我对这些吃食也很感兴趣,你就当做一回向导,帮忙引个路吧。”
“那……好吧。”似是耐不住别人的请求,少年抿了下嘴角,抬手指了一个方向,“往那边走。”
“好嘞。”林徽真眼睛一亮,拽着人就冲了过去,还不忘介绍一下自己:“对了,我叫林徽真,浙国秣陵人士,眼下正准备去天华门参加弟子大选。”
“天华门……”少年歪了歪头,眨巴了一下眼睛,轻声道:“我名甄荟,泽国人士,也准备去天华门拜师。”他笑弯了眼睛,“要是运气好,说不定咱们还能当上师兄弟呢。”
“放心,到时候我一定会罩着你。”林徽真拍了拍胸膛,“大言不惭”地道。
少年认真地点了点头,道:“那就麻烦了。”
一点也不麻烦!
林徽真简直神清气爽,这一定就是所谓的主角虎躯一震,小弟纷至沓来吧。这小少年虽然看上去修为不高,但林徽真却觉得,能和他有一个爱好——撸串——的小少年,未来一定不可限量。
*
甄荟之前买的烤串就在坊市的东北角。
那里黑烟缭绕,烤香四溢。一个金丹期的修士就身处其中,上衣褪下绑在腰上,赤-裸着古铜色的胸膛,明晃晃的八块腹肌,粗壮的手臂可谓是肌rou遒劲。他的身前摆着一个玄铁烤架,上面架着一排rou串,还有一只羊腿,下面燃烧着的火焰则是蓝中带红,时而如水一般流淌,时而窜起发出“噼啵”的声响。
林徽真目瞪口呆。
倒不是因为这个修士在坊市中烧烤的行为半点也不符合修士高贵出尘死讲究的行事作风,而是……那位有着八块腹肌,身板壮得能塞进两个他,脚边甚至还堆着一只死羊的修士……是个光头!
当然,并不是说出了和尚以外就不许别的修士在炎炎夏日选择这么一个凉爽的发型,但问题是,这位无比闪亮的脑袋瓜上有着明晃晃的九个戒疤。
那是个和尚!
那是一个肌rou发达的和尚!
那是一个肌rou发达,正在卖羊rou串的和尚!
最重要的是——
林徽真深深地吸了口气,他的手艺,该死得好!
林徽真扑到摊位前,眼睛锃亮,大声道:“老板,先来二十串!”
那和尚眼皮子不抬,他兀自翻烤着rou串,淡淡道:“四块下品灵石。”
林徽真倒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