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了推涤非,脸上写满了不可思议,“甭张嘴就胡咧咧,你也不怕你老爸扒了你一层皮。”
“当有一箩筐的情绪无处发泄的时候,我该怎么办?朝哪儿挥出我的拳头?”涤非直直盯着顾小白,“你告诉我!”
“……”顾小白无语了几秒,叹气道,“也不是只有玩摇滚才能发泄啊,打游戏,找尖果儿,甚至去广场没事儿茬个琴都行啊。”
涤非否决了顾小白的所有提议,挨个空瓶子看过去,终于找到一瓶还剩一点酒的,他拿起瓶子直接将那点酒对口吹了,“我现在就想找乐队。”
叶歧路一直没发表任何观点,他认认真真地看着涤非,并且在认认真真地思考。
脑海中天旋地转、拉锯切割——
“既然这样,”叶歧路轻描淡写地说,“为什么非要加入乐队呢?”
“——自己个儿组一个,我陪你玩儿。”
涤非和顾小白被叶歧路的“不鸣则已”给彻底震住了。
躺在叶歧路腿上的易云舒睁开眼睛。
“你刚才说什么?!”易云舒从叶歧路的腿上慢慢坐了起来,声音冷的一张嘴全是冰碴子,“你要组乐队?!”
作者有话要说: 文中有一段打马赛克比较厉害,就是歧路说云舒耍流氓那段——
云舒躺在歧路的腿上,然后歧路能感觉到呼吸23333
你们都懂吧?都懂吧?
恩,一定都懂~~~
2333333333333333
第29章
易云舒突然从自己腿上蹦起来, 叶歧路直接一愣。
这人不是烂醉如泥了吗?
“你……”叶歧路想了半天, 只能找到唯一合理的解释:“你是醉得快醒得也快?”
易云舒根本不想与叶歧路就醉酒的问题讨论二三,而是又问了一遍:“你要组乐队?”
叶歧路想了想,轻轻松松地耸了下肩膀。
易云舒目不转睛地瞪着叶歧路——目光越来越凌厉,甚至略微狠辣起来——他挑起忍不住抽搐的嘴角:“你他妈疯了吧?你丫不上学了?”
“我什么时候说我不上学了?”叶歧路完全不懂易云舒的脑回路,“当个课下活动不行啊?”
易云舒用力拍了一下桌子——“嘭”的一声连空瓶子都晃悠了几下——顷刻间吸引了小餐馆里所有客人和服务员的注意力。
“喂喂喂,”顾小白都看不下去了, 出言相劝:“云舒,这可是公众场合,你丫可千万甭掐架。”
顾小白的话对于现在的易云舒就是个耳旁风, 连左耳朵进都做不到——他微微扬起下巴,用眼角余光瞥着叶歧路, 不知为何心情似乎变得极好, 磁性的声线里都跳跃着雀跃的音符,“原来在叶天才的眼中,摇滚、组乐队, 只是一个课下活动?”
叶歧路嗤笑,目视前方:“脑袋长在我身上, 我愿意怎么想就怎么想。”
“可以的——”易云舒拖长的音调显得特别暧昧,“我完全赞同你的说法~”但他立刻话锋一转, 脸色一沉到底, 又冷又狠地说:“不过我绝对不能接受你用这么随便的语气和态度去说组乐队这件事儿,也许你觉得这些不入流的东西只是你课下的一个消遣,可这对于很多人来说是信仰——”
“知道什么是信仰吗?”易云舒短促地冷笑了一声, “那是最痛苦、最悲伤、最绝望时候的Jing神寄托,那是小米加步丨枪可以战胜飞机坦克的奇迹!在你看来,吉他是什么?摇滚是什么?”
叶歧路被易云舒问懵了,他觉得这个问题比高中生物理竞赛的题还难上十倍不止。
“你以为我们是什么?”易云舒瞟了一眼顾小白,意思是这个我们是指秘密乐队,“你以为我们是一群只会被雷子天天盯着的社会败类?你以为我们离了摇滚这条路做其他事情就一无是处?如果我想去美国、去英国玩摇滚,对于我来说这是一件很容易的事儿,但是我不愿意。”
“我只想做属于我们北京的摇滚,属于我们中国的摇滚!我们不是东亚病夫,脚下踩着的这片大地也不是贫瘠的土壤!我们也可以有除了《东方红》之外新式音乐!”
叶歧路连带着旁边的涤非都是一个表情,那就是目瞪口呆。
顾小白盯着易云舒看了许久,终于笑了出来,“你跟他们说这些干什么?你觉得他们能达到你的那种思想高度?会听得懂你那些迷幻摇滚吗?会像你一样把摇滚当宗教,为摇滚而生为摇滚而活吗?你有一句话说对了,在外人看来,大概我们是一群只会吸丨毒、滥丨交的社会败类吧。”
“为摇滚而生?为摇滚而活?”叶歧路突然想笑,“我能说这句话的洗脑功力堪比XXX万岁吗?好,今儿咱就摊开了掰扯——”
叶歧路敛去嘴角的笑意,一本正经又郑重其事的:“易云舒,我问你,如果左珊和摇滚都掉河里了你救哪一个?”
涤非和顾小白不约而同地喷了出来。
这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