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会儿房顶的雪化了,冰锥子给你脑壳再cei个窟窿儿,我们家还得吃挂落儿。”
易云舒上上下下打量了叶歧路一番,根本不知道对方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叶歧路:“进来!”
易云舒跟着叶歧路一走进小屋,就听到叶歧路说:“你没什么毛病吧?”——其实叶歧路的本意是想问易云舒有没有什么身体和Jing神上的疾病或者强迫症,能不能跟其他人共同睡在一张床上。
但显然易云舒误会了叶歧路——
“你丫才有毛病!”
叶歧路正想往炉子里再加点蜂窝煤,听到易云舒的话他差点就把蜂窝煤全丢到这家伙的脸上——虽然他没有这么做,但是话里话外照样夹枪带棍的,“你他妈怎么见天儿的嗑枪药儿?跟上了发条似得,有病?”
“哎呦呵?怎么着?您哪儿不忿儿啊?”易云舒的双臂交叉着抱在胸前,一脸的高傲蔑视,显然很是不服,看样子根本不想理论只想干架。
打架这件事叶歧路怕过谁?
他直接将手中的蜂窝煤往易云舒的身上用力一砸,紧接着跳了起来直接一拳挥到了易云舒的脸上。
他现在唯一想做的事情就是:把易云舒那张写满风流的帅气脸庞给捅个稀巴烂!
显而易见的,易云舒也不是个善茬儿。
更何况,叶歧路有多么想捅烂他的脸,他就有足够的理由想将叶歧路整个人给撕成两半。
涤非从东华门骑车回来,还没走进大院,连打再骂的声音就传入了他的耳中。
另一个声音他一时想不起来,但其中属于叶歧路的声音他是听的真真切切。
涤非立刻冲进了大院,将自信车原地一扔就飞速地跑进叶家。
然后映入眼帘的就是叶歧路和易云舒在地上扭打成一片的样子。
“大半夜的,干什么呢?”
涤非一边叫着“停手!”一边搅进战局里拉架。
这次涤非着实没有拉偏架——尽管他的内心毫无疑问是向着叶歧路的,甚至还想帮叶歧路打架。但理智告诉他:这是在叶歧路的家中,万一真将易云舒给收拾个好歹的,那麻烦就大了。所以要先拉架,其他的账以后再说!
“住手!”涤非又大吼了一声,这才彻底将这两个人扯开。
涤非看向叶歧路——他的浑身上下沾的全是灰,脸上也青一块紫一块挂着彩儿。再看易云舒——这位当然也好不到哪里去,嘴角还往下流着丝丝的鲜血。
叶歧路一屁股坐在床边。
易云舒把脸朝旁边一扭。
涤非左看看右看看。
那两个人都气呼呼的谁也不想出声。
涤非弹掉自己衣服上的灰,揉着刚才被这两人不知道谁给一拳误伤的脸,紧挨着叶歧路坐下,过了几分钟,涤非打破了平静——“所以,现在怎么办?”
本来这就是他和易云舒两个人之间的事情,叶歧路不想把涤非拖下水,“你回去吧,这么老晚了,等会儿涤叔醒了可有你好看的了。”
“噢。我回去了,你们两个再接着打是吗?”涤非的视线从叶歧路挪到易云舒的身上,嘿嘿一笑,“我这个人吧,倍儿喜欢看人打架,最好是在鬼哭狼嚎的大风中打的血流成河才好玩儿呢,不过咱得先说好,不出人命不算完哦——你两打吧,就现在,立刻,马上!我涤非今儿话就搁在这儿了,哪个被打嗝儿屁了,我负责护送太平间,外带三束假花儿。”
叶歧路忍不住笑了出来,拉着涤非往外走,“行了啊,甭臭贫了,真挺晚了,赶紧回家吧你。”
“那你们俩儿呢?”
叶歧路将涤非推出门外,挥手示意他赶快回家,并回答:“睡觉。”
“……”涤非问道,“那易云舒去哪儿啊?”
“他哪儿也不去,就在这儿。”叶歧路说。
第十章
一间幽闭的房间——四面八方都被光洁的镜子包裹的严严实实,就连房门的背后也是一片可以和整座房间天丨衣无缝契合的镜子。
四个角落里高瓦数刺眼的白炽灯还在勤奋地工作着。
镜子互相映射着,我中有你,你中有我——密密麻麻的窒息和晕眩感扑面而来,拉锯般不停地切割着神经。
突然,白炽灯熄灭,铺天盖地的黑暗和空气中徒留一点热度。
仿佛天地也被按下了暂停键。
万物都无声屏息。
紧接着,纷至沓来的掌声撕裂了这个空间。
伴随着掌声的还有那种独属于迪斯科舞厅的光线。
不知何时白炽灯已经变成了“红绿灯”——五颜六色的光线在镜子之间穿梭折射,最后在房间的中央合为一道七色的彩虹。
接替掌声的是吉他声,一个强有力的五和弦像烈酒被一干而尽——
从七色彩虹中慢慢走出的是,那个在舞台上光芒四射的男人——他背着一把红白交错的电吉他,用从他指尖泄出的音符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