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护人员夸赞时歌包扎及时,如果晚一点……一点点……时楚也许会……时方朔双手死死抓着睡裤。
他刚刚差点打死他的儿子。
“时总,请问您儿子和养女发生不lun关系是真的吗?”
“时总,您对您儿子爱上从小一起长大的妹妹有何看法?”
“时总,您……”
救护车外,记者咚咚敲着窗户,时方朔正要起身,时歌开口了:“爸,你先跟车去医院吧,我处理完这里的事情就赶过去。”
时方朔一怔:“你说什么?”
“爸,我说——”时歌起身,脸上是自信的光芒,“这里交给我处理,现在离开哥,你会后悔一辈子。”
时方朔此刻很是平静,不知为何,时歌说出这句话他并不奇怪,也无比笃定她能处理好一切,尽管她现在只有16岁。
他回神,点头:“爸相信你。”
闻言时歌微微一笑,开门跳下去,又飞速把门关好。
很快记者散开,救护车启动,时方朔心念一动,突然凑到窗户边,静静看着被记者团团围住的少女。
金色的晨曦撒在时歌稚嫩的脸庞上,然而她不慌不忙,微笑说着什么。
救护车越开越远,时方朔收回目光,在心里做了个重大决定。
*
时歌脱身赶到医院时,时楚病情已经稳定,方挽琴守在病床旁边,时方朔口水都快说干,她还是不肯离开,只握着时楚的手,不断呐呐重复:“是我害了他,是我害了他……”
时方朔无奈,摇摇头起身,对时歌说:“去天台,我有点事想问你。”
天台很是安静,时方朔点燃了一支烟,不过他没有抽,直到烧到烟屁股,他才狠狠吸了一口,丢到地面用鞋尖碾碎。
他哑着嗓子:“这次爆料的记者我查到了,叫孙牧寒。”
时歌面色不变:“嗯。”
“上次爆料你被调包的记者,也是他。”
“嗯。”
“两次都是同一个记者,你认为是他。”时方朔抬眸,紧紧盯着时歌,“还是,有人借他打击时家?”
时歌想了想:“我觉得第二个可能性比较高。”
时方朔笑笑:“不愧是我女儿,和我想法一样,那你再猜猜,这人会是谁?”
“您是说我吗?”时歌认真道,“两次爆料的受益人都是我。”
“那你答案是?”时方朔笑容隐去。
“当然是我。”时歌承认得干脆利落。
时方朔不意外,继续问:“为什么?”
时歌嘴角微弯:“第一次,没有任何人有资格替我原谅林文雄和徐慧蓉,既然你们不愿意替我讨回公道,那我只能靠自己。第二次,送上门来的机会,我自然要抓住。”
“什么机会?”
时歌不卑不亢:“让您抛弃时楚,选择我的机会。”
时方朔沉默了,片刻,他平静点头:“好,我明白了。”
说完他转身下楼,到楼梯口,他突然停住,没有回头:“爸再问你一句,你有没有把时楚当过哥哥?”
时歌也沉默,时方朔等了一会儿,以为她不会回答,刚要离开,时歌回答了:“这取决于,时楚是否当我是妹妹。”
时方朔不置可否,他静静站了会儿,下楼。
时歌没有马上跟下去,她掏出纸巾,蹲下收拾碾碎的烟屁股和烟灰,用纸巾仔细包好丢进垃圾桶,然后下楼,没有去时楚的病房,径直出了医院。
等她回到时家,是下午六点,时游还没回来,张妈去菜市场买菜,别墅里很是安静。
时天空坐在楼梯上,手边搁着一个全球限量款行李箱和两个行李包,听到大门响动,她飞快抬头,杏眼肿得核桃大,一见是时歌,她紧张神色放松不少,起身不安扯着衣角:“我……我是想等哥稳定的消息再离开,不是想赖着不走!”
时歌没回答,视线落在她收拾的行李上,淡淡道,“这是你收拾的行李?”
“嗯。”时天空点头,“是这些年妈……”
“林天空。”时歌打断她,“你姓林,这里是时家,这里没有你妈,没有你哥,同样,没有你的行李。”
时天空脸色瞬间煞白:“我……我……”
哗啦。
这时一串钥匙抛到时天空身上,她下意识接住,就听时歌说:“这是林家大门钥匙,我替你保管16年,现在物归原主。刘叔在外面等着,这次会送你过去,那里环境不好,一到五点,那片区的混混会开始出没,以后你最好不要在五点之后出门。”
时天空哪里经历过这些黑暗,她害怕极了,死死抓着钥匙:“我、我不回那里。”
“不回那儿,你以为你还能去哪儿?”时歌面无表情,“现在有瓦给你遮头已经很幸福了,我小时候,经常躲垃圾桶里,哪怕追债的走了,也怕他们打回马枪,躲在里面一晚上不敢出来。林天空,我替你这样活了16年,现在该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