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和父亲考虑的如何?”
顾夫人脸一沉,也不想儿子刚回来就训他,她轻描淡写地道:“到底是你的终身大事,哪能这么草率?”
顾星帷一挑眉:“母亲别拿这话哄我,这前后拢共也有三个月了,你和父亲都是干脆之人,为何要拖延这么久?”他垂眸想了想,忽轻声问:“你们觉着语...沈大姑娘哪里不好?”
他说完自己先皱了下眉:“可是因为太子纠缠她之事?我与你们说过了,这实与她无关,是太子自己行止不检...”
“一国储君你也敢这般非议?”顾夫人沉下脸斥他一句,然后才道:“我自知道此事与她无关,咱家在朝中还有几分面子,哪怕太子真对她有意,你若真娶了她,咱们也能护得住人,但...”
她轻哼了声:“你还年轻,不知那她父亲是个什么人品,这人好色无德,发妻才死没多久,就迎了楚氏女进门,说来那楚氏女也是个没有皮脸的,在沈大姑娘生母还没死的时候,就和她父亲搭上了手,后来她进门,家里的姑娘都是她这个继母教养的,这样的女人能教养出什么好孩子?”
顾夫人脾气也是帝都出了名的威风厉害,她越说越怒,重重拍了几下案几:“还有她那个二妹,当初在京城的时候见天儿地在你面前显眼,我为了给她留颜面,只当不知道罢了!你怎么这般不争气,竟看上了这样女子的长姐?!”
顾星帷叹了声:“我自知母亲的顾虑,但沈家人也没有各个都是厚颜无耻之徒,你看伯念兄,你不也常赞他品行端正,颇有才干吗?她是伯念兄的亲妹,若她像楚氏像沈二娘一般,我也不会喜欢她了,难道你还不信我的眼光吗?”
顾夫人实不愿结这门亲,她对沈语迟倒没什么看法,主要是厌恶和沈正德打交道。她也不想和儿子为此事闹不快,暂且缓了神色:“说归说,你总得容我相看相看那位沈大姑娘吧?”
顾星帷颔首一笑,显然志在必得:“届时我和母亲一并去。”
......
沈语迟自打穿来之后,头一回参加这种宗室级别的宴会,很是为穿搭佩饰纠结了一番。
白氏原来参加这等级别的宴会也不多,可惜沈家离京多年,她在帝都也没有自己的交际圈,不方便探听帝都风尚。她迟疑着道:“以往赴宴,尤其是这种喜宴,咱们着一些明丽点的颜色总不会出错,我库房里还有几块水红银红的上好料子,拿出来让帝都的绣坊给你赶制衣服吧。我自己倒是简单,穿诰命衣服就可以。”
沈语迟调侃:“还是嫂嫂好,有诰命在身,都省下衣裳钱了。”
白氏意味深长地一笑:“别急着羡慕我,你以后的诰命品阶没准比我还高呢。”
姑嫂俩说笑间就到了景仁帝寿宴的时候,白氏要走诰命专门走的门,她要行的仪式比沈语迟繁琐许多,便赶早进了宫。沈语迟只能独身拿着帖子入宫。
为了防止刺客,明肃规矩,宫门以外三里的地方不能坐马车带仆从,所以贵女们便三三两两结伴而行,沈语迟才下马车,正准备徒步进去,就有三个少女邀请她一道走。
也是赶巧,为首的少女正是曹甄,她见沈语迟明艳娇美,在一片花团锦簇中芬芳灼然,容貌比自己还盛三分,身上衣着打扮亦是不俗,心下暗忖这少女定出身不俗,她有意结交,便主动上前:“这位娘子,咱们一道结伴进宫如何?”
沈语迟觉着曹甄有些面熟,她初来乍到,也乐得有人带她,于是跟着三人走了。
四人互报家门之后,其他两个听她来自沈国公府,都没了兴致,只围着曹甄说话。倒是曹甄言笑晏晏,一副玲珑模样,跟每个人都说得来。
几个人说着说着,话题不知怎么的,就转移到新进京的襄王身上:“听闻襄王生的俊美若天人,京里好些女娘为了看他一眼,差点栽进河里。”
另一人忙接口:“对啊对啊,不过他素来低调,平常几乎不怎么出门,上回好不容易出了王府,我本想去瞧瞧呢,偏生我娘硬是拘着我不让我出去。”
最先开口的少女遗憾地叹了声:“我也没见过,那样的美貌若是能有幸得见,此生无憾了。不知道这回宫宴上能不能瞧见他?”她又转向曹甄:“对了阿甄,按辈分算,你可是襄王表妹,你应当是见过他的吧?”
沈语迟怔了下,难怪她觉着曹甄和裴青临长得有点像,原来是表兄妹啊。曹甄抿唇一笑:“他来寻伯祖的时候,我倒是见过几次。”
另两人低叫起来,紧着追问“他是不是真的那般俊美?”“他成亲了吗?定亲了吗?有没有心仪的姑娘啊?”
沈语迟听的脑仁疼,万万没想到来宫里赴个宴都躲不掉裴青临的魔咒洗脑。
她还没想好怎么终结这个话题,几个女孩又轻叫了几声,目光直勾勾地往后看。
沈语迟下意识地顺着看过去,裴青临迎着晨曦的薄雾,步履优雅地向着宫门。
他已是换上了男装,一身华美的轻紫亲王常服,身量高挑挺拔,仿若玉树临风。他人冷漠无情,却天生一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