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没说杀他或是囚他这些话,但具体对裴青临是怎么个意思,现在谁都琢磨不透,圣心难测,圣心难测啊...
裴青临淡漠道:“我不会把自身性命寄托于别人的一念之间。”
曹国公一叹:“那就务必瞒死了,在你抵达京城之前,绝不能让皇上或是其他任何人知晓。”
几人商议完之后,裴青临更是忙碌起来,经常神龙见首不见尾的,也不大回城中的小院了,干脆就在城郊别院落脚,就连沈语迟都常几天几天的找不见他人,她还不知到底出了什么事,实在憋闷得紧。
......
夜色浓重,景仁帝却还未曾睡下,正在重明殿里认真看着一叠厚厚秘折,伺候的内侍瞧他没有睡下,又揭开琉璃灯罩,把烛火调的更亮了些。
景仁帝相貌俊秀,和太子很是相似,他眼角堆积了几条细细的纹路,却比太子多了岁月沉淀下来的魅力,尤其是手握苍生的帝王姿态,远不是太子能够比拟的。就是如今到了中年,他也依然是出挑相貌
看完密折,深深呼出一口气,‘呵呵’两声,似轻笑又似讥诮:“太子...诶。”
他无奈地摇头:“亏他想得出来,竟跑到泰山去封禅了,自古以来,都是帝王封禅的,或是帝王年迈重病,不便走远,才会使太子登泰山祭拜天地,太子倒好,他老子还活着呢,他就来了这么一出...”
他重重捏了捏眉心:“是朕平日太纵着他了。”
对于泰山封禅这事儿,景仁帝倒是早就知道了,只不过为了给太子留颜面,这才不予置评,但后来封禅未成,他没多久就打发太子出使北蛮了,这其中的事儿...也是有些微妙的。
也是直到今天,他才发表了对太子封禅之事的看法。
阶下坐着的宰执低声道:“殿下也不全是为了封禅,主要还是听从您的吩咐,设下圈套,为了找回前...太,隋帝之子。”他心下暗叹,今上果真心思深沉,要不是他今日说出这话来,满朝上下竟没一个人看出他对封禅之事有些不满。
景仁帝笑一笑:“若只是为了设下圈套,找个什么名目不好?难道就只有封禅才能引老三出来?”裴青临在同辈之间排行第三,景仁帝这么称呼他也称呼惯了。
封禅之事,他虽然有些不痛快,但为了嫡子颜面,他也表现了支持。真正让他不愉的是,太子这番小算盘,不但没有算到地方,还被老三狠狠打了一回脸,神坛塌陷,致使整个宗室都面上无光。
丢脸,忒丢脸了!
疏不间亲,宰执再不好说什么,景仁帝把那叠密折递给他:“这事儿说来也奇,老三做事一向不显山不露水的,就拿封禅那事来说,他一巴掌抽在太子脸上,人还退的不留痕迹,近来太子走了,他反倒露了痕迹,这是山东那边给我的秘折,叔临也瞧瞧吧。”
宰执接过,细看了一番,沉yin道:“圣上,他这番动作,并不像刻意露出的破绽,反而像...急着达成什么目的,为了达成目的,不得不调动人手,这才被咱们觉察。”
景仁帝当真疑惑了,微微抬眉:“他东躲西藏了这么多年,什么才让他突然有这般大动静?”
宰执犹豫了下,轻声问:“圣上,臣有一事...”
景仁帝直接道:“不用卖关子,讲。”
宰执一叹:“隋帝之子...毕竟是正统太子,就是如今,还有些清流言官上书,让咱们寻回太子,匡扶正道呢。若他真的打算还朝,您打算如何对待他?”
既说到这里,就不得不讲一讲旧事了。
得先说明,景仁帝并不是谋朝篡位,也不是直接从从隋帝手里夺得的皇位,隋帝当年病重,被他的亲弟弟寻到了可乘之机,趁机杀了隋帝,自己登基上位,隋帝太子也就是这时候失踪的。而景仁帝是带兵杀了这个逆王,这才谋得帝位的。严格来说,他和隋帝,和隋帝太子,都没有直接冲突。
但隋帝太子归来,少不得又是一番热闹。若他为人有眼力价,不与景仁帝一系相争,倒不妨给他安排个闲散亲王的位置,若他没这个眼力,那最好的结果也是终身幽禁了。当然不论是幽禁还是谋害,这些话都不能拿到明面来说。哪怕他没这份眼力价,若他真的回朝,景仁帝为着声誉,只怕暂时还不能直接动他,还得先给他位份,好吃好喝先把他供养着。
不过圣心难测,目前来看,委实瞧不出景仁帝有对隋帝之子下手的意思...至于别的宰执倒不太担心,如今景仁帝已坐稳了帝位,他们还真不用担心前太子回朝能搅和什么风浪,所以就算他真的打算回朝,且皇上不打算下杀手,宰执也不会瞎Cao心什么谋朝篡位之类的,顶多给个位份给个尊荣,让他当个富贵闲人倒也罢了。
再说身份,隋帝当年不喜这个太子也不是秘密,隋帝只下了诏书封他为太子,并没有让他入住东宫,所以这前太子也着实尴尬得很。这当然不是好事,但这样不太正统的身份,却成为他能平顺在朝中待着的政治筹码。若他太过正统,宰执怕就要忌惮几分了。
景仁帝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