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太子也叫她来过几趟,不过也无甚异常举动,要么请她点茶念书,要么问她平素喜欢吃什么玩什么,每次也不令她多待,待上一个半个时辰就放她回去,沈语迟虽仍是戒备,但见太子无甚异常,她心底也多少松了口气,想着太子应该不至于见着个长得相似的女人都往东宫收...吧?
她这边还在琢磨呢,太子带来的几个妃嫔却如临大敌,首先坐不住的就是太子妃。
太子最近委实反常,登州官员新奉上来两个颇有风情的美姬,他本来也挺喜欢的,重新之后还打算给两人位份,但近来却连碰都没碰这两人,不光如此,太子最近压根不到后院来了。
而且太子这些天还十分注意仪容仪表,当然,他作为一宫太子,本来就对仪态十分注意的,这些天更是Jing致得紧,连穿衣佩饰的风格都换成了比较抓人眼球的,他本就俊雅,一打扮更是夺目。俗话说女为悦己者容,其实男人也是一样的,若真遇到合心的,自然而然便会注意起外在来。
太子妃着人打听了一时,太子最近唯一有来往的便是沈侧妃的堂妹了。她心下难安,趁着望日太子到她这里例行过夜的时候,她小心探问了句:“殿下,秦巡抚送来的卫姬和韩姬您还记着吗?妾记得您前些日子说要给二人位份,您可想好给她们什么位份了?”
要不是她提醒,太子还真忘了这俩人了,他隐有不耐:“你看着封赏就是了,这些事何须来问我?”
太子妃轻轻应了,又问:“眼看着又到了父皇选秀的日子,东宫现在还无嗣,妾心里也是急的很,您要不要趁着选秀的时候,再选些名门淑女入东宫服侍?”
太子面色更淡:“如今东宫嫔御也有七八人,已是不少了,若是再选,岂不是要让旁人说孤好色无德?”
太子妃心下一沉,心下更恨沈氏女狐媚,一个沈霓君已分了太子大半的宠爱,这个沈语迟人还没进府,就勾的太子眼底再容不下旁人了!
她心下发着狠,见太子有些不喜,她忙跪下请罪:“是妾愚钝,虑事不够周全。”
太子嗯了声,也没了在此留宿的心,他正准备想个借口出去,外面就有内侍报道:“殿下,少傅求见。”
太子正好借此出去:“太子妃早些休息,孤和少傅有要事相商,今夜便不过来了。”
太子妃也不敢多说什么,恭送太子出去。
太子说有要事,也不完全是敷衍,他一见着少傅便问:“可有前太子顾韵的消息了?”他特地来登州,自然也不是全为了撩妹。
少傅一叹,满面惭色:“臣无能,听到些捕风捉影的动静就立即赶去探查,只是还一无所获。”他沉yin道:“前太子会不会已经不在登州了?”
太子摇了摇头:“孤有种预感,他还在此地。”他手指敲了敲桌面:“曹国公还有多久能来此地?”
他当然不会问一个无关紧要的人,事实上,这个曹国公是个一等一要紧的人物——他正是熹明皇后的父亲,也就是前太子的亲外公,曹家亦是帝都大族,因着朝代更迭,曹家也渐生颓靡之相,所以太子才能支使此人千里迢迢赶来登州。
少傅神色一松:“曹国公还有十来日便能抵达登州。”
太子微微一笑:“前太子再动心忍性,亲外祖来到此地,他难道还能忍得住?”
少傅逢迎一句:“殿下英明。”
......
沈语迟回来之后面色便有些沉重,裴青临不由捏了捏她的脸:“你怎么了?”他仔细看着她的脸颊:“这里的梨涡又没了。”
她犹豫了会儿,把太子今日叫他去府上点茶的事儿说了。
裴青临垂下羽睫,慢慢道:“放心,太子近来应当不会有空再唤你去总督府了。”
沈语迟嘴唇一动,他捧着她的脸颊:“信我,嗯?”
虽然到现在她都不知裴青临的真正身份,但听到他的保证,她莫名觉着心安,点头应了。
裴青临回去之后,斜靠在院中的一棵松柏上,抬眸望着天边明月,忽叹了声:“是时候了。”
他按了按眉心:“如今我没个正式身份,有许多事都不便宜。”
他隐藏身份也不是一年两年了,突然有此感慨,卫令就斗胆猜了:“您是想重返朝廷?”
裴青临不语,他继续道:“是为了...沈姑娘?”
裴青临仍旧不言语,卫令苦口婆心地劝:“您是该重返朝堂,这也是我们都希望的。但眼下还不是时候,您辛苦筹谋了这么多年,难道就为了争一时意气,让这些年的布置谋划毁于一旦吗?”
裴青临点了点眉心:“但太子如今人在登州,我行事难免要受些影响。”他又问:“他当真让曹国公赶来这里了?”
卫令嗤笑:“那还有假?”
裴青临轻嗤:“果真是个自以为是的蠢货,比起来,那姓顾的都算得上聪明了。”
卫令耸肩:“都是您的手下败将。”
裴青临沉yin道:“待曹国公一来,就想法让太子离开登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