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他生龙活虎的,心下一松,她又想到裴青临,抿了下唇:“这附近多是达官贵人的居所,这些贵人行事跋扈惯了,您这公道怕是不好讨回来。”
常福虽仗着沈霓君的宠信张扬跋扈,到底不是没脑子的,愤愤咒骂几句,也不敢再发作。
沈语迟命人请了大夫来,给他抓了几副膏药,又给他重新换了辆结实的马车,客客气气地命人送他回去。
待处理完这边的事儿,沈语迟心里的火直往上窜,转头就去寻裴青临了。她一张脸拉的老长:“先生,刚才常公公的车架被惊马撞了的事儿,你知道吗?”
她倒是不在意常福出什么事,但沈侧妃极信重常福,若是他在沈家大门口出了问题,难保不会影响沈家和沈侧妃的关系。那惊马来的蹊跷,除了裴青临,她想不出第二个人有这种手段和动机了。
裴青临睨她一眼,唔了声:“知道。”他用书卷撑着下巴,懒懒笑道:“常福撞死了没?”
沈语迟抿了抿唇:“你果然认识他!”她深吸了口气,盯着他:“那惊马是不是你放的?”
裴青临笑了下:“大娘子...”他眉眼转淡:“不是你沈家遇到什么问题,都能算到我头上的。”
沈语迟给他噎了一下,直直地看着他:“你就说,今日惊马之事,到底是不是你做的?”
裴青临见她表情不善,也微微眯起眼,长睫遮住深色瞳仁里的不快。两人对视了会儿,他又转了笑悠悠的模样:“你猜啊。”
沈语迟气的差点脑淤血,她一个没憋住,就把心里话秃噜出来了:“你怎么这般小心眼?!不管你们俩有什么旧怨,好歹是在一个宫里当过差的,苦命人何苦为难苦命人,你至于取人性命吗!”
那啥,她一般比较照顾裴青临的自尊心,就算猜到了也从不在他跟前提这事儿的,今儿实在是被他这怪里怪气的态度气的很了,一不留神就说出来了。
裴青临:“...”
他静默了良久良久,轻声重复:“在宫里当差?”他声音冒着森森寒意,语调却更轻:“你以为我原来是什么人?”
沈语迟给他反问的也懵了下:“不,不是太监?”
裴青临:“...”
他突然将她拉至身前,又握住她的手,将那只纤细白嫩的手覆上自己的胯裆处。
他挑眉,哼笑了声,表情不善:“你自己试试不就知道了?”
沈语迟给他突如其来的saoCao作整的一懵,想抽手却抽不回来,只能眼看着自己五指覆上了那里。
“...我脏了。”
......
常福是带伤回去的,沈霓君自然要问:“不过是去取本书,你怎么伤成这样了?”
常福擦了擦脸,被沈语迟提醒了句,他也不敢告状,只赔笑:“路上不小心跌下马车,伤到了。”他奉上几套书:“这是大姑娘亲笔签了名的。”
沈霓君捂嘴直笑:“呦呦果然是出息了,原来字儿都写不大齐整的,现在竟能出书了。”
常福瞧她心情好,趁机进言:“大姑娘不光这上头出息,就连眉眼也长开了,奴婢瞧着,倒有几分您的神韵,如今她尚还年小,若是再长开些,还不知是何等美貌呢。”
沈霓君听他这样说,也很高兴:“我瞧呦呦生的比我还美些,日后必能寻一个疼爱她的如意郎君。”
常福配合着笑:“寻常凡夫俗子,哪里配得上咱们大姑娘?”他语带蛊惑,凑近了低声道:“奴婢瞧着,大姑娘如今出落的这样貌美,又这般能干,最重要的是大姑娘性子明媚活泼,殿下最喜欢的就是这样的女郎了,若大姑娘能进东宫,大有前程不说,还能帮衬着您,以后...”
沈霓君听的蹙起眉:“别说了。”她抬手止了常福的话头:“我从未想过让她入宫,这话你也不要再提,免得被有心人听了去。”
常福还有意再劝,但他也不敢拗了沈霓君的意,他便转了话头:“说来大姑娘能有这般出息,也是托了沈府那位姓裴的女先生的福气,听说裴先生博学不亚男子,且极擅教书育人的。”
沈霓君哦了声:“你见到那位先生了?”
常福笑:“擦肩而过,不过那裴先生堪称人间绝色,那容貌已美的臻至化境了,奴婢瞧一眼,就再忘不掉了。”
沈霓君来了些兴致,又问了几句,这才放常福回去歇着。
常福一出她的院子,恭谨赔笑的脸就是一变。
他跟着沈贵妃的时候,在宫里是何等的风光?就连太监总管在他面前都是唯唯诺诺的!他后来又跟着沈侧妃,眼瞧着沈侧妃受宠,他本想着能恢复昔日荣光,却没想到沈侧妃是个不思进取的,多少固宠的机会摆在她面前,她就这么眼睁睁看着机会溜走了,导致太子现在对她越发冷淡,现在连个傍身的孩子也没有,真是无用!
他这人是个隐藏颇深的势利眼,眼看着沈侧妃不大成了,他心思就活泛起来,往吴太子妃那里瞅了眼。
......
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