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衣,您说好不好?”
沈语迟醉的不知四六,顺嘴就答了个好。
侍女:“多谢您体恤。”扶她在外面坐下,自己速速跑进厅内收拾了。
沈语迟又等了会儿,自己实在憋得不行了,扶着柱子站起来,自己找着别院里的净室。
她踉跄着步伐找了片刻,天色彻底黑了下来,她不光没找到净室,还莫名其妙地走到一处隐秘小道。
她随手拉了个过路的侍女:“带我去趟净室。”
这侍女身量颇高,方才一直闷头往前走着,行色匆匆的样子,她被沈语迟一拉,身子立即僵住了。
沈语迟见她不回答,表情渐渐有几分迷惑,扯住她的手也松开了,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两步:“你...”
侍女猝不及防地转身,猛然伸手辖制住她。
沈语迟这才看清侍女的脸——居然是那质子,段秋鸿!
段秋鸿一身别院侍女的装束,腰间还系了青布条,头发梳成双环髻,不是离近了看还真瞧不出是个男的。
沈语迟瞧的一脸懵逼。
段秋鸿怎么会在这?他不是该去猎场吗?究竟出了什么事?她惊得睁大了眼,酒意立刻散了几分,张嘴当即要叫人!
段秋鸿毫不犹豫地伸手,在她后颈处重重一捏,沈语迟当即昏睡过去。
段秋鸿犹豫片刻,留她在这儿,她万一说出去什么,那可就得不偿失了;可要是对一弱女子杀人灭口,也不符合他行事原则。
他神色一动,想到她和沈南念的亲兄妹关系,若是再遇到沈南念,或可拿她换一二生机。
他终于不再犹豫,把她架起来,假作扶住醉酒主子的样子,沿着这条隐秘小道,一路向东走去。
......
顾星帷在帝都的时候,素以相貌姣好,风度绝佳而闻名,但此时这位翩翩贵公子再也保持不住风度,他面色Yin沉如水,重重一擂身旁的树干,语调森然地问:“究竟是怎么回事?不过短短几个时辰,质子一个大活人,你们竟能看丢了?!我今天是怎么嘱咐你们的!”
树上枯枝败叶乱摇,砸了林中众人一头一脸,大家谁都没先说话。
沉默好一会儿,一个相貌英俊,但眼神轻浮的青年公子哥走了出来,嬉笑道:“顾按察使怎么大动肝火呢?人丢了,咱们再找回来不就是了?林场这么大,他们定然跑不远,咱们人手又多,没多久就能把人找回来了。”
赶在顾星帷气头上嬉皮笑脸的也不是别人,正是事前让顾星帷很头疼的,承恩公府的那个吴二。
顾星帷根本没拿正眼看他,一字一字重复:“究、竟、是、怎、么、回、事?”
吴二身份不低,但顾家更是流传数百年的世家大族,他瞧顾星帷怒火中烧的样子,眼珠子一转,指了指身边的沈南念:“你派来看守质子的人不得用,这人平庸无能不说,还总是想着抢功,要我说,质子丢了,就该拿他向上头交代!”
饶是沈南念素有定力,也被这颠倒黑白的傻叉气的一脸Yin沉,他上前一步,没给吴二继续搬弄是非的机会,三言两语说明了情况。
他看管着质子在林中逡巡,谁料到吴二突然横插了一杠子,非要接管质子。沈南念一眼就看出他想抢功的打算,要是平常,他也忍了这脑残货,毕竟这是太子妃的娘家人。可如今他有任务在身,怎么会听?
结果吴二这个脑残见沈南念不肯让他接手,气的又是威胁又是喝骂,见沈南念不为所动,他便呵令了一干护卫,准备直接动手夺权。这下场面混乱,超出沈南念的控制范围,质子就借机溜走了。
顾星帷气度再好,也万万没想到自己布下的天罗地网,竟被猪队友给搞砸了。他额角乱跳,当机立断:“来人,把吴中侍郎看押起来,没我的命令,不得放人!”当务之急,先把这搅屎棍给收拾了,免得他等会又作出什么乱子。
吴二岂能甘心束手就缚,他慌忙退后几步,退到侍卫身后:“顾星帷,你敢!你凭什么看押我?!我看沈南念办事不利,想要顶替他有错吗?我看你分明就和他是一伙的,勾连结党,排除异己!我要向圣上狠狠地参你们一本!”
顾星帷根本不和他打嘴仗,看了顾星熠一眼,右手重重一挥,他身边的好手立刻把吴二连同侍卫一并拿下了,吴二还要叫嚷,也被顾星熠立即堵住了嘴。
沈南念知道质子丢失不是小事:“现在怎么办?”
顾星帷立即道:“料质子一时也跑不了太远,先搜查。”
沈南念当即派人去搜,搜了有小半个时辰,倒是找寻到一具被山上乱石砸成rou泥的尸体,尸体上的衣裳佩饰,勉强能看出是段秋鸿身上的那套。
他脸色顿时变了:“难道质子死了?这该怎么办?”
顾星帷瞧见这尸首,脸色也变了:“他居然这么快出手了。”
沈南念不解其意,顾星帷却心知这尸首必是障眼法,一定是假的,那么这具假尸体必然是顾韵放的,以混淆视听...这人的行动力委实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