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快二十年,平日里都和颜悦色,但此刻脸上隐忍,似有什么想说的又不敢说的。
方式带着她们进去。
正厅里,宁坤远和老夫人何妨分别坐在主位上,她们一进去,何妨手就拍了一下旁边的桌子,怒道:
“看看你们干了什么,竟然传出来宁家堂小姐勾引京兆尹家的儿子,宁家嫡小姐过渡包爱姐姐黑白不分的流言蜚语。”
何妨说话间,方式已经带着她们跪下去。
何妨:“你们这是想让宁家的脸在这天闇城丢进吗?”
方式头扣在地上:“母亲,请息怒,是儿媳没有照看好两个孩子。”
“哼,你还知道没有照顾好初儿。”何妨撑着的手杖使劲碰在地上,发出响声,方式心里颤了一下,“我看,是你根本就没有善待初儿。”
“母亲,我没有,儿媳不敢。”方式抬头,辩解着,声音软软的,没有什么力道。
宁言初眼睛里面已经含着泪,跪着爬到何妨的脚边,低声声的叫了声:“祖母。”
何妨看着宁言初,心里疼痛起来,明明该是大小姐的命,却过得堂小姐的生活,如今还被人陷害,何妨想起她过世的儿子。
“祖母,初儿根本就没有喜欢马谦和,不知道那夜怎么,初儿在自己房间睡,醒来却是在妹妹房间。”宁言初攥紧何妨的裤脚,“祖母,你一定要帮初儿啊,不然初儿就全毁了!”
何妨哪里能忍受从小看着长大的孙女受这样的委屈。
“你这个叔父怎么当的,任由自家女儿欺负初儿?”何妨质问宁坤远。
宁坤远跪在地上,言:“那是内廷之事,不再儿臣所涉及的范围,但是那日公主也在场,和光公主通透,怎能污蔑了初儿呢?”
啪———
茶杯被何妨扔到地上,发出清脆的声音,打断了宁坤远的话,方式瑟瑟的收缩肩膀,忍着声音。
“说的冠冕堂皇,凭什么我的初儿就受这样的委屈。”倏地,何妨毒蛇般的小眼睛对上跪在地上的宁言暖,冷哼,“初儿原本在自己的房间,却转醒在你的房间,你却巧好不在。”
宁言暖抬头看着何妨,何妨继续狠毒的说:“你这当妹妹,心思看来不简单。”
“祖母,你为何这么说?”宁言暖眼睛里蔓延出几丝不满,“祖母只听信宁言初一人之言就这样夹枪带棒,会不会觉得过了呢!”
上一次,她就看清楚了何妨眼里没有她,或者说没有她们这一家人,前世她还不知道为什么祖母不喜欢她们一家人,纵使母亲对她和气,父亲对她百依百顺,可是她依旧没有好脸色给她们。
直到死后,她在世间飘荡,才明白,宁坤远不是何妨的亲生儿子,她的儿子只有死去的大伯父和闲云野鹤过得如同隐居人生活的三叔。
“放肆,你就这么说话吗?”
何妨眼睛直勾勾的看着宁言暖。
方式拉了拉宁言暖,示意她不要多说,宁言暖看了一眼方式,还想说的话咽下来了。
宁言初:“祖母。”
宁言初又动了动何妨的裤腿。
何妨稍微降下去的气势又上升起来,吩咐着:“初儿这门亲事我不同意,要是敢让初儿嫁,我就在搬回去清音道观。”
方式:“母亲,你刚回来。”
“祖母,你未曾亲眼见到过姐姐跟马公子有多恩爱,虽不说我跟公主目睹姐姐坐在马公子腿上,单说事发那夜,马公子眼神直勾勾的看着姐姐。”宁言暖再次开口。
言初抬手指着宁言暖,道:“分明就是你污蔑我!”
“那日若暖暖没有被公主唤走,想必暖暖此刻已经落得人人喊骂的名声。”
“妹妹,没想到你居然是这样的人。”
说着,宁言初起身,就要往宁言暖的方向走,手已经抬起来,准备打宁言暖。
场面一时大乱,最后是宁坤远怒吼声发出:“全部住手!”
这才安生下来。
宁坤远来到何妨面前跪下来:“母亲,这事全发生在皇宫内廷,且皇后娘娘已经下令,让初儿跟马谦和定下亲事,且若没有暖暖当时的挺身而出,怕事情还没有这么简单结束。”
近日来,外朝发生的事让宁坤远已经劳累许多,朝廷上风云莫测,太子之事刚刚确定,自家就迎来这种事,他内心很是烦躁。
“母亲,暖暖宋律辞废的婚事怕也是要废了,您还要怎样深究?”宁坤远淡淡的质问何妨。
何妨看着这个虽自幼养在她房里,但心眼也是最多的孩子,没吭声。
“母亲,这件事等过几天再说吧。”宁坤远说完站起来,吩咐着:“都回去歇息吧,今日之事,若是流出去一点流言蜚语,就乱棍打死喂狗。”
宁言暖应着,扶起方式回去,后面发生什么,她都没过问。
夜晚,宁言暖坐在桌子前,烛光闪烁,印在画卷上,仿佛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画卷舒展三分之二,除中间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