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陈晓洲点头,接过他的话说道:“言星言月这次可是立了大功。只是连挺想来锦州这件事......”
“他不能来锦州。”姜清勾唇一笑,将信件交还给陈晓洲,继续说道:“别忘了,现在有多少双眼睛在看我们。活靶子,不好当。”
“那将军的意思是......”
“记得景泰别庄吗?”
“莫不是太夫人送给将军的......”
“就是那里。”
姜清端起茶盏轻啜一口,声音不疏不淡,不惊不喜,仿佛一切尽在他的掌控之中。
陈晓洲当即明了,扬了扬手里的信,道:“那我就去回信了。”
对方颔首,又说道:“别庄一叙我会带春羽一起去,你们别走漏了风声。”
“是。”
带春羽一起去一是为掩人耳目,二是因为那边风景秀丽,很适宜游玩。春羽每天闷在府里,自己又忙于正事,正好借这次机会带他出去透透气。
姜清暗自盘算,又忆起别庄后山还有一处温泉,眼眸沉了沉,心想这次应该能派上用场了。
晚上春羽得知要出去玩后兴奋不已,吵着闹着要开始整理自己的小包袱。
他的眼睛亮亮的,像是淬过的晶石一般闪闪发光,小脸上也一直挂着笑,显得格外迷人。
姜清坐在软塌上,看着他在房里东奔西跑,这个想要那个想带,小嘴里还哼哼着不知道什么调的曲子,非常头疼。
小小少年并未明白他的心思,以为夫君默认了自己的行为,于是变得越加肆无忌惮,收拾起来也更加闹腾。
姜清望着窗外明月,幽幽地叹了口气,索性不去管他,只管拾起桌上一本书,心无旁骛地翻阅起来。
然而小少年哪会这么容易就放过他呢?毕竟春羽从未出过远门,更不要说好好地收拾东西了。这会他收拾出来的一大堆,那小小的包袱根本放不下。
这可怎么办呢?春羽两只眼珠子咕噜噜转了一圈,偷偷瞧了一眼姜清,见对方正翻着书页,便状似漫不经心,开始举起收拾出来的东西一个个的问要不要带。
一个问一个答,姜清被他生生打断了好几次,最后实在忍无可忍,丢下手中书册,捞起正撅着屁股找玩具的春羽,把他甩到了床上。
“干嘛呀?”
春羽一脸茫然,眼中满是疑惑,不知道大人这是怎么了。
“你别收拾了,明天我让紫昭帮你收拾。”姜清深吸一口气,将腹中怒火全数压下,弹了弹春羽的脑门,面无表情的说道。
“可是,可是......”春羽捂着脑袋,心有不甘,想要同那人讨价还价,但又看他脸上隐隐有些不满意,只好闭上嘴巴,乖乖躺下睡觉。
第二天晌午,紫昭趁春羽吃饭的时候进屋给他整理包袱,把那些压根用不着的东西都锁进箱子,没过多久一个平平整整的小包袱就给收拾了出来。
包袱小小,五脏俱全。既有春羽要更换的衣服,也有零星几个小玩具,另外还有用丝巾包好的糖果也放在其中。
春羽摸摸包袱,表示十分满足,只等游玩的日子到来。
大概是怕姜清反悔,连挺在收到回信之后就同意了去景泰别庄议事。
等到皇帝一同意姜清的告假,春羽心心念念的游玩终于提上了日程。
因此次前去景泰别院的除了春羽和姜清,陈晓洲与沈甚也跟随前往,所以李权就给他们准备了一辆大马车。
马车有两匹高头骏马同时拉着前行,里头还铺上了一层柔软的毛毯,保管十分舒服。春羽高兴地在上面滚了几圈,表示十分舒适。
紫昭又怕小公子觉得无聊,给他在车上放了其他一些玩具,还给他挑挑选选装了一食盒的糖糕酥饼,总之各方面都照顾到了。
姜清对此挺满意的,在翌日清晨将还在睡梦中的小少年用棉被包好,放到了马车里。
陈晓洲已经等候多时,见一个蚕茧般的东西被放进车里的时候吓了一跳,又见姜清随后进来,才知被放上车的正是贪睡的春羽。
两人悄然一笑,谁都没有说话,生怕吵到小少年。
外面沈甚扬起鞭子,车檐上的铃铛轻轻响动,马车晃晃悠悠地向前进,朝空桑跑去。
然而并没有什么事是一帆风顺的。他们与连挺会面一事,皇帝没有知晓,倒是德王很快得到了消息。
其实这事姜清做的很隐晦,但就像他自己说的那样,已经被皇帝竖起来当了靶子,无论如何低调隐秘,仍旧会被有心之人窥探一二。
既然德王已经知道了这次密会,他自然希望能够将姜清他们一网打尽。
“王爷,这次锦衣前去绞杀,必定不会让你失望。”德王身边的锦衣已将宝物全数带出,准备提前去往景泰别庄,守株待兔。
德王颔首同意,又关切道:“以你的能力必定可以一举成功,但不知姜清身边是否有隐卫跟随,你一切小心为上。”
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