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谁的?”她抱着校服的样子,就像抱了颗手-雷,还是一动就炸的那种,战战兢兢,可怜兮兮。
许昭意跟看傻子似的看着她,“我同桌的啊,怎么了?”
“川哥,”文娱委员唇角微抖,有点想哭,“要不我给你买一件吧?”
她悲痛欲绝的样子,不像是衣服掉了,反而像是自己的脑袋即将跟着衣服一起掉了。
“怎么回事啊同学?”许昭意抬眸,有些不爽,“是我的洗洗就行,是他的再买一件,都是同班同学,差别待遇怎么这么大呢?做人不能太双标。”
梁靖川没搭理其他人,抬手拨过许昭意的小脑袋,直直地看着她,懒声道,“你洗。”
“怎么又是我洗?”许昭意瞪了他一眼,“上次淋水让我洗我认了,谁让我穿了呢。这次不是我动手,怎么还是我背锅?”
一个“又”字,让周围一群人齐刷刷地绷紧了神经,竖起了耳朵,专注又兴奋地偷听八卦。
“你还给川哥洗过衣服?”宋野错愕回头。
“你还穿过梁老板衣服?”赵观良惊恐回头,“搞浴室play?”
“你们有病吧。”许昭意抬腿踹了下前排座椅,“整天胡思乱想些什么?”
文娱委员已经没有吃瓜的心情了,她特会察言观色,把校服往许昭意怀里一塞,撂下句“谢谢哥”,拎起小表格就走,半秒钟都不想停留。
前排意味深长地对视了眼,终于噤了声。
许昭意被折腾得有点燥,困意散了一半,懒得再搭理那俩人,只想继续跟梁靖川抗议,“凭什么我洗,白得的苦力你都不要。”
梁靖川不怎么爽地“啧”了声,靠近她时,视线自下而上掠过,嗓音压得很低,“你男朋友的衣服,你想让别的女人洗?”
“嗯?”许昭意怔了下,抱着衣服缩了回去,后知后觉地眨了下眼,“啊……行吧,我来。”
男朋友的衣服。
啧。
许昭意趴在桌子上,不自觉地感到耳尖发麻,脸颊发烫,小心脏不争气地活蹦乱跳。
直到下课铃响,许昭意才安生下来。
只是好不容易积攒出来睡意,又有人拍她的肩膀。
“姐姐,你怎么了姐姐?”钟婷握住许昭意的肩膀,猛烈地晃了晃,“你可别吓唬我,别睡好不好?”
“不行啊,我实在撑不住了,”许昭意眼皮越来越沉,“你就让我睡会儿吧,真的太累了……”
“不,你不能睡啊姐,我们还要一起追剧,一起逛街,一起分享心事呢。”钟婷抹了把没有泪水的眼眶,悲痛欲绝,“坚持住,千万要坚持住!难道你忍心丢我孤苦伶仃一个人吗?”
“停!”
“我只是困了想睡觉,又不是永久入睡。”许昭意被聒了半天,实在忍无可忍,“钟婷你进来的时候是不是把脑袋夹了?”
就钟婷那声嘶力竭的表演,不知道的还以为她与世长眠了呢。
“前两天我跟你吐槽太后娘娘做的月饼难吃,被她听到了。她今天又做了,非要带过来。”钟婷把纸袋递给许昭意,生无可恋,“还有你的一份。”
“你也就这种时候想着我。”许昭意拆开纸袋看了眼,将东西塞了回去,“不好意思拒签了,您自己留着吧。”
在烹饪当面,她跟自己这位舅妈倒像是亲母女,做饭技术和投毒技术差不多,真拿来招待客人,保不齐会演变成——
《最后的晚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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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校园祭和元旦晚会排练,每周一三五的课外活动被征用进行排练。许昭意对出风头和获得多少荣誉不感兴趣,懒得参加训练,也就没报名。
这几天她都是北窗高卧,悠游自在。
上课铃声响起的前一秒,文娱委员从外面进来,似乎有事找她,不过时间上来不及,欲言又止。
“有些同学连力学公式都记不住,你写的版本是什么玩意儿?你家的祖传配方吗?”物理老师把试卷丢给课代表,在讲台上长吁短叹了大半晌,“我怀疑牛顿是被你们给气死的。”
“中国这块不归牛顿管,归他兄弟牛逼管。”有人嬉笑道。
物理老师一个粉笔头砸了过去,“考试你不行,耍贫倒是好本事,赶紧看试卷。”
他转身开投屏时,斜前方飞过来一个小纸条,跨越好几排障碍,Jing准无误地砸中许昭意肩膀,滚落在地。
许昭意微微蹙眉。
她抬眸看到文娱委员示意自己拆开,还算给人面子,配合地弯腰捞起纸条,拆开看了看。
【你再不报节目,川哥就被别的小姐姐抱走了!肥水不流外人田,就算你对大佬没意思,也不能给别人独处的机会啊!】
许昭意微微顿住,她下意识地偏头,看了梁靖川一眼。
梁靖川似有所察,转了下笔,压低了嗓音,“怎么了?”
“没事。”许昭意淡然地挪回了视线,认真的看着PPT,不动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