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生气,也不是真的抗拒,她就是觉得别扭,觉得不适应。像羽毛在心底挠过一样,有点涩,也有点痒,明明不反感,只是下意识想躲。
她没再说话。
他也没有。
依稀听到彼此的呼吸,微妙氛围掀起的心跳如擂鼓,一下一下,清晰而有力。
长久的沉默,雨声渐小,许昭意茫然而恍惚地怔了好几秒。她站得有些发软,压在身上的重量才微松。
“回去吧?”梁靖川身上那份凛冽的气息离她远了点。
许昭意屏住了呼吸,瓮声瓮气地哦了声。她小心翼翼地睁开眼,偷偷往旁边瞄了下。
他已经退开了。
骤雨稍稍停歇,远处暗金色勾勒云边,晴光乍泄,天地骤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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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场的观众们请注意,附中这群小垃圾正是‘金风未动蝉先觉,暗送无常死不知’,”体委趴在玻璃上激情澎湃地解说道,“在被爆锤一顿后,咱们的男女主——我Cao,看不到了?”
二楼那几个人行走在吃瓜最前线,全然没了吃饭的心情,目光直追着两人的身影,直到广告立牌挡住了视线。
“关键时刻,居然看不到了?”体委不死心地跳了两下脚,“有没有人牺牲一下,去雨中现场近距离手机播报?我相信收视率一定第一。”
“我看是收尸率。”徐洋一言难尽地看着他们,“你们正常点行不行?”
“不行,我太他妈好奇了。”体委摆摆手,兴致盎然地脑补道,“你们说他俩拿的什么剧本啊,《哥哥大人放过我》,还是《偏执校霸强制爱》?”
他越说越烦躁,“这该死的广告立牌,挡住了我探究真相的眼睛。”
“你一男的,哪看的那么多狗血文?”徐洋做了个反胃的动作。
“我看会是个《清纯校花,在线家暴》的故事,”赵观良意味深长地啧了声,“万一梁老板强制未遂,不对,不管遂没遂,肯定得被意姐平A无差别攻击。”
叽叽喳喳的讨论了半天,热闹而快活的气息持续到两人回来。所有人齐刷刷地站起来,视线不约而同地聚集在两人身上。
一左一右,夹道欢迎。
“你们干嘛?”许昭意欲言又止了半晌,实在是忍不住了,“我觉得我像出来勒索保护费的。”
“我们在讨论故事。”徐洋耸了下肩。
“我们在讨论这是个什么样的故事。”体委的视线往梁靖川的唇角瞟,意味深长地哇哦了声。
“我们在讨论,这是一个强制的故事,还是一个强制未遂的故事?”赵观良直接挑明了,坏笑道,“透漏一下?”
梁靖川替许昭意拉开了座椅,自下而上打量了眼许昭意,语气轻嘲。
“这是个碰瓷的故事。”
房间内一众人:“……?”
许昭意眼前一黑。
她突然后悔堵他嘴的时候,没直接杀人灭口,把他捂死以绝后患。
“你们先吃,我去洗手间。”怕他再说出什么狗言狗语,她轻咳了声,也没落座。
“到底什么情况啊梁老板?我怎么觉得你俩氛围不对啊,”借着许昭意不在的空挡,赵观良怼了下梁靖川的手肘,“先帝创业未半而中道崩殂?”
梁靖川嫌他烦,毫不留神,“滚蛋。”
“那说点正事,你别忘了善后,那帮孙子输了没脸,肯定不会宣扬挨打的事,”赵观良在角落里咬着烟点燃,难得严肃正经,“但三番两次找茬也不是事儿。万一小仙女挨处分了呢?”
一中校规另类又搞笑,“打赢倾家荡产,牢底坐穿;打输半身不遂,躺着入院。”但学校处理起来不留情面,不管什么起因,逮到就是检讨处分叫家长一条龙服务,各打五十大板。
他压低嗓音道,“而且姚磊那狗比平时太损了,仗着家里作,不是武力碾压就能搞死的。”
半天没听到动静,赵观良绷不住了,“梁老板,说正事的时候,能不能给个面子?”
梁靖川掀了掀眼皮,漫不经心地应了声,“无所谓。”
他不太走心,但眸底的情绪沉降下来,轻寒薄寡,有种难以言说的味道。
“仗势欺人,我也会。”
赵观良啧了声,正要调侃什么,见许昭意回了房间,他自觉的掐灭香烟,慢悠悠地喝茶。
“饿不饿?”梁靖川淡淡笑道,“这家饭后甜点有你喜欢的红石榴雪葩,要点吗?”
“当然要,”许昭意接过菜谱,兴致明显高了不少,“我看看还有没有别的。”
先前局促和微妙忽然被一扫而空,其他人看得面面相觑,瞠目结舌。
赵观良觉得自己之前的担心,可真他妈多余。
他太知道怎么哄她了。
许昭意在菜单上勾了几下,忽然偏头看了他一眼,“等等,你买的糕点呢?”
行,她还是那个给块糖就能拐卖进山区的女高中生。
梁靖川顿了下,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