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了两秒,从善如流,“那我下次考低点儿?”
“你这是看不起我。”许昭意面无表情,“我不需要你放水。”
“过分了啊。”梁靖川视线下撤,“死刑都有申请死缓的可能呢,你一点机会都不给?”
“我们学渣的玻璃心都很脆弱。”许昭意皮笑rou不笑,“体谅一下,学神。”
梁靖川一瞬不瞬地凝视着她,懒散地挑了下唇,不知道是不是气的。
“我错了,许昭意。”他的嗓音突然低了下来,无奈又挫败。
许昭意睫毛微颤了下,声音戛然而止。
教室里的人走得差不多了,周遭沉寂中透着点诡异。
在他微微倾身,打算再重复一遍的时候,许昭意蓦地反应过来,“打住。”
她轻咳了声,站起身来后退了几步,“我没生气。”
梁靖川的视线无声地落在她脸上,随着她的动作上挪。
“反正我没生气,”许昭意无端地感到心虚,半分停留的意思都没了,“就这样吧,翻篇了。”
她转身就走,几乎落荒而逃。
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她刚刚竟然听出种“他拿她没辙,觉得她无理取闹,却又肯纵容”的意味。
这可太诡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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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起推开窗,邂逅一场薄雾。
楼下有点吵,下楼时许昭意附近就有女生在雀跃和激动,压低了声音拽着同伴下楼。
她也没在意,直到出了学生公寓,才朝关注焦点看去。视线刚漫不经心地掠过,就飞快地扯回。
许昭意定在原地,盯着梁靖川反应了好几秒,“你怎么在这儿?”
梁靖川微拢了眉,浑身笼罩着“生人勿近”的感觉,挺不耐烦的。
听到她的声音,他掀了掀眼皮,懒懒散散地将纸袋朝她递过去,“给你带早餐。”
许昭意瞬间清醒了。
她也没接东西,拽着他的手腕就往僻静处带,着急的模样像是乡下穷亲戚到访。
梁靖川的视线在她的手上停留了几秒,慢悠悠地往上挪。
“我很见不得人?”
“你想什么呢,哥?”许昭意稍怔,反应过来时快无语了,“咱俩这样看像早恋的,宿管嘴特别碎,一准儿跟老徐打小报告,到时候说都说不清楚。”
梁靖川微微颔首,“道理我都懂,但是这环境——”
他环视了下四周,看着这犄角旮旯的环境,无端生笑,“你不觉得更说不清吗?”
许昭意被噎了下,梗着脖子瞪了他一眼,“那你要是不在乎,下次咱俩直接到老徐办公室晃悠。”
“也不是不可以。”他还真挺认真地思索了两秒,半笑不笑。
许昭意被刺激得失语了。
她突然抬手,捏着钥匙链上的绒毛球,轻戳了下他的脸颊。
梁靖川稍怔,“怎么了?”
“我就好奇你脸还在吗?你还要脸吗梁靖川?”
梁靖川沉默地看了她几秒,修长的手指一拨,调转了她手中的东西,指向她的心口。
许昭意缩了下肩膀,下意识地往后躲,“你干嘛?”
“我也好奇,你还有良心吗许昭意?”梁靖川湛黑的眼眸攫住她,没什么表情,“店门没开,我在外面等了半个小时。”
许昭意突然很想笑,她低低地哦了声,“那太可惜了,你今天出门没看天气预报。”
料到他不解其意,她指了指天空,“如果下点雨,再配上悲情音乐,可能更让人心疼。”
“你还挺绝情啊。”梁靖川气笑了,将纸袋递到她手里。
看她不吭声,他以为她这半天的沉默是在压抑情绪,“还生气吗?”
其实许昭意并没往心里去。
“没有,昨天就说了,我没生气。”她偏过头,歪了歪脑袋,“我就是一直想不通,你整天不学习怎么成绩那么好?”
“谁说我没学习?”梁靖川无奈地看着她,“我上课有认真听讲,就是作业做得不太积极,但是涉及的题型我都有做。”
“行的吧,甘拜下风。”许昭意拆开纸袋,毕竟吃人嘴软,她也没继续呛他,“下次别给我带了,愿赌服输,明天我给你带早餐。”
梁靖川懒洋洋地嗯了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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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校里小道消息传得飞快,八卦大约是人类的通性,中午梁靖川不在,钟婷按捺不住好奇心,问了一路。
“就是一份早餐,你不也送过吗,到底有什么稀奇的?我还打赌输给他一个月呢。”
许昭意看着她求瓜若渴的眼神,表情一言难尽。
“多好的相处机会啊,你是木头吗?”钟婷有些失望,“你居然拿来计较成绩了。”
“我没计较这个,我当时就是想不通他干嘛忽悠我补习,”许昭意耐心地解释道,“设身处地想想,你不会介意?”
“我为什么要介意啊?大佬长得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