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泪珠子,一双杏眼上蒙起了一层薄雾,“姑娘,你这样为奴婢着想,奴婢刚才还不理解你,都是奴婢的错,还有这赏赐,昨儿个姑娘已经赏过了,奴婢哪能还要。”
顾婉儿拿起绣着粉色桃花的帕子给她擦去眼泪,“让你拿你就拿着,莫要让我生气。”其实她这样做也不是全然为梧桐着想,她院子里人心散乱,底下的人都不把她放在眼里,这样长此以往,迟早得出事,还不如给她们个甜头,让她们老老实实的做活。
荷包里放的是个金豆子,这是去年的时候老夫人赏给她的,她把荷包塞到梧桐手里,“院里现在还离不得你,你快去盯着那几个去吧。”
梧桐擦干眼泪默默的应了,她暗暗在心里发誓,自己以后一定要好好伺候姑娘,对姑娘忠心!
午后,夏荷端着熬好的药过来了,以往这个活都是梧桐在做,现下这几个老实了,梧桐也能松快松快。
夏荷把药端到酸木枝桌上,“姑娘,该喝药了。”
顾婉儿点点头,“你把药放这就出去吧,这里不用你伺候。”
“是。”
待夏荷出去,顾婉儿才穿着绣鞋下了榻,自从她想通了后,她觉得自己身上松快多了,果然人的心态一变好,病也好的快了。
她端起药晚一口气喝了下去,再喝个几天药,她估摸着自己的风寒也就能好了。
她喝完药没多久,梧桐就拿着个绣棚子过来了,她搬了个矮兀子过来边绣荷包边和顾婉儿说话,“以往奴婢是没这闲空绣东西,奴婢还要多谢姑娘呢,今儿早上那一出之后,那几个小蹄子都老实多了。”
顾婉儿几不可察的点点头,看到梧桐绣东西,她突然想到原身也是个绣工好的,可她是个穿过来的冒牌货,绣东西什么的,她自是不会的,现下她病着不能拿针线还好,等病一好,这事绝对得露馅,她得好好想个理由才行。
“梧桐。”顾婉儿轻声唤道。
“姑娘。”梧桐放下手里的绣棚子,“姑娘叫奴婢有什么吩咐?”
顾婉儿做出一个不知所措的表情,“梧桐,自从落水后,我发现我有些东西想不起来了,怎么想都想不起来。”
梧桐心里咯噔一声,她忙问道,“姑娘忘了什么事?”看着顾婉儿变差的脸色,她又添了一句,“无事的,奴婢看姑娘重要的事都记着,忘的那些估计都是些无关紧要的,姑娘莫怕。”
顾婉儿听了后脸色更差了,“我原还想不起来是哪些东西忘了,今儿看你拿了绣棚子绣荷包,我突然记不起来怎么绣了,我把刺绣给忘了,这可怎么办啊!”
梧桐听了很是匪夷所思,不过她看着顾婉儿变得越来越差的脸,忙按压住自己心底的胡思乱想,“姑娘,无事的,绣工忘了我们可以再慢慢学,奴婢绣工好,奴婢教您。”只是可惜了姑娘之前的一手好绣工了,现在又要重头再来了。她倒是没往别的地方想,姑娘又不是什么东西都忘了,重要的事姑娘都记得,只要姑娘还是自己姑娘,梧桐就觉得没什么大不了的事。
“奴婢教您吧,姑娘您有底子在,纵使忘了,上手也会很快。”
事实证明梧桐说的是对的,原身有刺绣的底子在,顾婉儿学绣艺学的特别快,绣法啥的梧桐演示一遍顾婉儿就会了,绣出来的东西也像模像样的。就这样过了半个月,顾婉儿的风寒已经完全好了,前来把脉的大夫捋了捋自己那花白的胡子,“二姑娘的身体已经大好了,药也可以停了。”
梧桐听了心里一喜,时隔一个多月,自家姑娘的身子终于好了!
顾婉儿也很高兴,她好了的第一件事就是让梧桐把屋里的窗子打开,梧桐却是有些不赞同,“姑娘才刚好就开窗子,万一又得了风寒该如何是好?”
顾婉儿却没应她的话,适当通风,对身体还是很有好处的,她都病了一个多月了,这一个多月屋子里肯定有好多病菌,还是通通风为好。而且要不是她之前病着,怕冷风一吹风寒再加重,她早就想开窗子了。
“无事,我让你开你开就是了,我之前偶然听说开窗通风对身体有好处,快去开,你姑娘我心里有数的。”
梧桐无奈之下只好把窗子打开,顾婉儿透过窗子看了看外面的景色,心里有些痒痒的,“梧桐,给我梳个发髻,我想去院子里走走,在屋里一待就是一个多月,我都快发霉了。”
梧桐拗不过自家姑娘只好答应下来,她的手巧,做什么都做的好,没过多久,就给顾婉儿梳了个Jing致的双垂髻。
顾婉儿看着铜镜里的自己,忍不住在心里感叹道,古代的发髻麻烦是麻烦,但也是极好看的,一个Jing致的发髻,给顾婉儿本就好看的脸又添了几分明媚。
顾婉儿身上穿的依旧是那件水红色的绣花袄,梧桐又从柜子里拿了一件颜色有些暗沉的大麾给她披上,因为长时间没穿的原因,这件大麾的色泽都不鲜艳了,顾婉儿倒是万分不嫌弃,不管好不好看,只要能保暖就行。
好不容易等梧桐给她系好带子,顾婉儿迫不及待的跑了出去,身后还响起梧桐的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