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想去外面,就在大病房里找个空床位睡一下吧。有事我叫你。”
推开门,今泯一正翻阅着袁德送来的资产负债表,看到须允来了,赶紧举起其中一份,平静地说,“我跟你商量点正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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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济学的学生和政治学的学生互相从不会理解对方。
袁德和须允的计划虽然听起来非常可行,但实际Cao作上可能会有点小问题。最重要的就是时间和金钱上的。
国外的独有的药物中,PFA允许贩卖的相当少。他们要花很多钱打理PFA内部的关系,还有等待PFA审批的时间。这中间的空白,只能由MG来填补。但是这可能会拖累MG。
“怎么办?”今泯一没有为难须允的意思。现在,袁家的事业需要他们俩来承担了。
须允一只手撑着脸,靠在椅子上,双腿叠放,想了许久,须允开口,“袁阜的房子和车子,节省下来的佣人费用,还有拍卖出去的艺术品,应该可以补偿。”
“葬礼应该也用掉不少吧?还剩多少?”
“葬礼没花太多,各家也有拿钱过来。因为是兄妹两人,所以钱给的也多。除了墓园的地钱和灵柩钱,其他花销没有太多。拍卖会的收入他们还在统计,不过加上房子,不会很低,应该是够的。如果还不够,就向银行贷款吧。白家的首领不喜欢打打杀杀,和我们也没怎么结仇,应该没问题。”
“那就没问题了。”今泯一放下文件,靠在倾斜着的靠背上,深呼吸了口气。两个人陷入一种尴尬。
他们已经有些日子没见了,两人的头发明显长长了不少。可是刚一见面,没有说一句温暖的情话,空气也变得冷冰冰的。
今泯一突然低下头,崩溃地抽泣道,“对不起,我应该让你过上好生活的,现在居然让你帮我处理妈妈的葬礼,还有一切你不熟悉的事物,让你杀人,让你和你害怕的人谈判。对不起,我太没用了……”
“你没有选择,我能理解。”
“就连妈妈盖馆前,我都没能看她一眼,让你代替我送她……我到底算什么啊!对不起,对不起。”
今泯一Jing神失常了般地低着头哭喊。
须允坐在床边,扭着上半身,抱住今泯一,“……你已经很好了。”
“她那么乐观,对我那么好,就连我承认我喜欢男人她也不阻止我,我居然连送都没送她。”
须允一言不发,让今泯一抱着。最近发生的事,不是他们能很快消化地了的。失去如毒刺般,插入心脏,又要缓慢地□□。
今泯一越抱越紧,几乎快要把须允通过他的伤口按进他的身体里。
他没有哭过,因为他认为如果他哭了,须允也会崩溃。但是现在看来,须允比他想的要冷静,要坚强。崩溃的人变成了今泯一。
他从未向谁展示过他软弱的一面,除了他的母亲和纪珉。但现在,他们两个都死了。
所以……你不要离开我,懂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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须允醒来后,他感到脖子一阵酸痛。他没办法移动,今泯一还紧紧地把他抱在怀里,就连睡着了也没有松开的意思。
在这么小的床上,挤着两个人,姿势当然不会太舒服。须允扭着身子,用一侧的手,把今泯一像是被镶起来的两只手掰开,从床上坐了起来。
今泯一在手被须允掰开时,也醒了,“怎么了?”
“脖子好疼!”须允揉着脖子,起身将穿了一夜的西装外套脱下来。昨天陪今泯一哭着哭着,就睡着了。
早晨的阳光穿过窗户,穿过须允身体和白色衬衫的缝隙,照到今泯一脸上,像是上帝给今泯一投来的黑暗后的第一道幸福的光芒,带着淡橘黄的光源色和浓郁的YU色。今泯一居然呆了。
须允皱眉问,“你干嘛盯着我看?”
“我喜欢你,当然想盯着你看了。”
须允白了眼今泯一,将西装扔到旁边的折叠椅上,他停顿了一会儿,像是在下决心,说道,“跟纪珉比,我还不够好。”
“啊?干嘛提到他?”
“他长得很好看,毕业的学校也比较厉害(东生大学法律系),各方面都很有品味。我只是个……我没办法跟他比。”
今泯一终于被唤醒了,坐起来,拉着须允的手,把他拉到床边,“是不是有人跟你说什么了?”
“这是事实,大家都知道的。”
“但是他已经死了,你现在是我的全部了,别说这种话。我小时候比你差多了,因为我爸收破烂,别人都小瞧我。出身从来都不是最重要的。”
“你难道不会感到难过吗?以前还是吃的法国大餐,现在只是糠咽菜?”
“你这盘糠咽菜可是救了我的命的。才不是什么小角色。原秋他们现在都更听你的话,快把我给忘了。永远别故意贬低自己,不然别人也会看低你的。”
“我只是怕你受委屈。你可以找比纪珉还要好的人。”
“你和范缘结婚时,难道她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