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听楚妈说,最近他们和一家顶级科技公司的澳国分部以及S大学有个三方合作的企业项目,要过来一段时间。
三年了,除了前年过年回国见了一面,两个人已经完全没有半点联系。
顾宁回复完,心里有点烦躁,把手机静音,安心吃饭。
还没吃完主菜,肖少忽然开口,“什么声音?”
顾宁正在凝神细听,做了个嘘声的手势。
细微的吱吱咯咯声,好像谁在缓缓磨牙。
顾宁越过桌子一把扯起肖少,拽着他就往外疾冲。
顾宁一边冲一边向上看,支撑白蓬的铁架突然脱力一样向两人直扑下来。铁管不是一起砸下来的,而是一根根一节节依次往下掉,“咚咚咚咚咚”几声,追着顾宁和肖少的脚后跟。
看起来好像是在开玩笑,力道却绝不含糊,比单纯的自由落体猛得多。其中一根狠敲在顾宁他们刚刚的小餐桌上,把酒杯和磁盘砸得稀碎。
这样给人来一下,估计直接要进医院。
几步外就是空地,顾宁拉着肖少抢在铁管落下来之前冲出白蓬的范围。只有这一角的篷子塌了,刚才坐过的地方已经一片狼藉。
整间餐馆的侍者全都吓得目瞪口呆。大堂经理脚下长了轮子一样飞奔过来。
顾宁想了想,忽然问了肖少一个怪问题,“肖先生,我知道你出生的年月日,可是不知道时辰,你是几点生的?”
肖少被问得莫名其妙,仍然老老实实回答,“晚上十一点半。”
顾宁点点头,看看四周,嘱咐肖少,“你就在这里站着,不许乱跑不许动,我……去下洗手间,马上回来。”
肖少大概被吓傻了,又被顾宁口气里严肃认真的劲头镇住,乖乖答应。
顾宁冲进餐馆的洗手间,锁好一个单间的门,伸指在空中虚点。
别人看不到,在顾宁的眼中,面前的空中浮现出上中下天地人三个金色的方方正正的命盘,每盘十二宫。顾宁手指轻弹,飞星入宫,安置妥当。
三盘间缓缓浮出金色的细线,金线在空中优雅地延展,在三盘旁,交织出一个更大的盘,三十六宫排成一个圆轮,金丝相连,上百颗星星在其中自动重新流转变换了位置,交相辉映。
正是顾宁的家传绝学——紫薇三十六轮。
顾宁轻轻勾挑金线,转动圆轮,仔细看了半天,叹了口气。
这个肖子阳,今天煞星汇聚,背到不行,偏偏又撞上了邪祟,看他这个倒霉劲儿,今晚只怕不死也要残。
肖少是宁合堂的第一个客户,宁合堂主营业务就是玄学命理,专门帮人解难消灾,要是第一个客户就出事,宁合堂今后的生意就直接不用做了。
没办法,只能想办法救他。
顾宁吃不准这跟着的东西究竟是什么,实在是太厉害,普通驱邪的手段全都没用。
难道就没办法了?顾宁盯着空中的命盘琢磨。猛然想起,当初搬新家时楚轩的爸爸——楚爸送的乔迁礼物是一颗辟邪用的铜铃。
楚爸当初说过,这铃铛是楚家祖传,材料特殊,只要摇一下,铃音能让各路妖邪都不能靠近。
只要能熬到今晚子时,肖少的运道转了,就没什么事了。
顾宁出来时,一群人还在围着肖少道歉,顾宁打发走他们,问肖少,“饭也不用再吃了,天还早,我家离这儿不远,不如一起去我那里喝杯茶?”
肖少抬头看看天色,天都黑成这样了,早……早吗?
不过顾宁主动开口约人,肖少自然愿意,两个人重新上车,一起往顾宁家开。
顾宁家是一幢新建的公寓,是顾宁前不久贷款买的,离市中心不算太远,开车不到十分钟。
车开到公寓下还没停,顾宁就看到有人等在楼门口。
醒目成那样,除了楚轩,再没别人。
楚轩坐在一个大行李箱上,穿了件带兜帽的白色卫衣和一条深色牛仔裤,显得整个人肩宽腿长,身材无懈可击。他的头微微低着,不知在想什么,双手插在裤子口袋里,两条长腿一伸一屈。地上放着一个双肩包,一副刚下飞机的样子。
楼门口的一盏灯刚好照在他身上,映得他眉眼深邃,鼻梁高挺,长而浓密的睫毛垂着,遮住了顾宁看熟了的清冷的眼。
灯光像舞台上的聚光灯,让他成为黑暗中唯一的焦点,他自己却浑然不觉。
这个楚轩,毫不含糊是顾宁的竹马。
顾宁心想,这才真的叫做时运不济,煞星临门。
今天晚上肖子阳欢聚一堂的一堆煞星,在顾宁看来,统统加起来都没有眼前这个让人头大。
竹马4
顾家和楚家四代世交,顾宁的曾祖父和楚轩的曾祖父是同门师兄弟,做的都是算命捉妖的行当。只是师父给两人传了不同的秘术,顾家的绝学是命理占卜,楚家的拿手绝活是捉妖驱邪。
楚家到了楚爸这一代,早已经洗手不干。楚爸现在是大学教授,当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