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不要乱讲,你家丢了孩子跟我们没关系。”
她飞快地转过身,跑进门里就要关门。
鲁铁杵大步上前,铁臂一伸,便挡住了即将关上的大门:“这位大嫂,烦请您替我家想想。我大哥丢了十四年,我们一家惦记了十四年,不知他是否还活在世上,也不知他是否吃得饱,穿得暖。您告诉我们他在哪儿,我们只想看到他平安。”
云朵也走上前去劝说:“是啊,这位嫂子,您就行行好吧,我婆婆这些年眼睛都快哭瞎了。刚刚不惑之年,却已满头白发。公公每天闷不作声,其实心里痛楚得很,你念在两位老人年迈,行行好,让我们找到大哥吧。”
石匠力气大,有他顶着门,刘寡妇没办法把门关上,急得大声喊了起来:“你们这是做什么?一群人欺一个寡妇吗?这里是我的家,我想关门你们都不让关,这还有天理吗?”
左邻右舍听到动静,纷纷出门张望,石匠有心跟大家解释,手一松,却被那刘氏趁机关上门,上了大门闩。
鲁铁杵气的用力拍门,木门咣咣直响。刘寡妇倚在墙上,满脸纠结。丈夫死的早,几个小叔子如狼似虎,家里的东西被他们偷的偷、抢的抢,已经所剩无几,便是那几亩薄田,他们也不想让自己种了,恨不得把她赶出家门,把这房子拿来给老幺娶媳妇。幸好去年爷爷带着三弟回来了,娘家总算有了一个给自己撑腰的人。三弟来的那天,正逢几个小叔子在这儿闹事。他仗着身高力大,把那几个小子狠狠打了一顿以后,再也没人敢登门来欺负她。
她自然知道,三弟是捡来的。眼前这个男人与三弟那么像,十有八九就是他走丢的哥哥。可是,如果小亮回了自己的家,还能认她这个姐姐吗?还肯为她撑腰吗?
街坊邻居都凑了过来,质问鲁铁杵为什么砸人家寡妇的门。云朵赶忙拉住他,向众人解释:“各位大叔大婶,大哥大嫂,我们在这儿叫门,并不是欺负她,而是有事儿想找她帮忙,不过她不肯帮我们这个忙,就请各位乡亲父老帮帮忙吧。”
云朵声音温柔动听,众人见这女人是个端庄知礼的,那男人又肯听她的话,就没再责问,静静地听她解释。
云朵柔声道:“我丈夫有个哥哥,六岁那年走丢了,这十几年一直苦苦寻找,却没有找。,为了这事儿,我婆婆哭的眼睛都快瞎了,公公也病了好几回,眼下我们听说刘嫂子的三弟,与我男人长得很像。就想问问她,是不是我家走丢的大哥。各位父老乡亲,请你们设身处地的想一想,谁家若是走丢了孩子,能放心得下?求你们念在我公公婆婆这几年痛彻心扉的份儿上,告诉我们,这刘嫂子的娘家是哪个村子的?我们去寻一寻。”
众人明白了缘由,纷纷点头,一位快嘴的大娘说道:“你要这么说,就是刘氏不对,如今她仗着三弟给她撑腰,才能不被几个小叔子欺负。可若她这三弟真是捡来的,就该让人家回家见见亲生的爹娘呀,怎么能如此自私自利呢?姑娘,我见过他那三弟那日打她几个小叔子来着,与你旁边这男人的确很像,你若不说,我还以为就是他三弟又来了呢。”
“是啊,”旁边一位大爷插嘴道:“她娘家人我也见过,她有个二弟,长得跟她差不多,身量小,丹凤眼,她爹也是这样。可这个三弟高大魁梧,一双虎目,和他们家的人还真是不太像。”
云朵一喜,赶忙追问:“您知不知道她娘家是哪儿的?我们去找找。”
旁边一位大哥热心说道:“这事我知道,城东三里弯的,跟我媳妇娘家是邻村儿,每年清明节回去上坟的时候,她还常跟着我家的车一块儿走呢。本也是个可怜人,怎么却不知道可怜可怜人家的爹娘呢。”
鲁铁杵暗暗佩服媳妇的头脑,这么快就问出了女人的娘家,直接到他们村子里去打听,比听这女人一面之词更有用。
朱丹完全明白了,是自己认错了人,就讪讪的跟云朵认了个错,得了大石匠一记狠狠的白眼。
云朵笑道:“这事儿不怨你,你原本也是好心,再说了,若是因为这件事儿找到了大哥,那你可是大功呢。”
赶上马车,小夫妻俩一路打听着,很快就到了城东的三里湾。这是靠近县城的一个小村庄,河道弯曲,容易迷路。
鲁铁杵赶着马车进了村,先在东街上转了转,碰到几个人,却没人搭理他。他暂时没有说话,赶着车转到了西街上,碰到一个花白胡子老头儿,主动开了口:“小亮回来啦,是给你爷爷添坟吗?”
鲁铁杵心中咯噔一下,又惊又喜,大哥的名字叫鲁铁亮,村里人都叫他小亮,他走丢那年已经六岁,即便找不回家了,应该也能记得自己的名字。
“大爷,您好好看看我,跟您说的小亮是不是特别像?”鲁铁杵跳下马车,走到老爷子近前。
“哈哈哈,还真是啊,你不是小亮。不过你咋跟他长得这么像呢,他刚来我们村的时候,头上受了伤。左眉上面留了一个伤疤,可你头上没有。”
看来是遇到知情人了,鲁铁杵的心情愈发兴奋,双眸晶亮:“这么说,小亮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