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定是他们偷的呀。”
满头大汗的小木匠一怔,愣愣地瞧了一眼翟七娘,转头看向云朵:“肯定是她偷的。”
鲁铁杵一直站在人群里冷眼瞧着,本不打算插手这事,可是瞧见矛头指向了云朵,他便挺身站了出来,挡在云朵前面:“你少胡说八道,凭什么说是我妹子偷的?”
小木匠一呆,似乎是后悔自己说了这句话,转念一想就回过神儿来:“刚才我瞧见翟七娘朝水井那边去了,应该不在屋里,那剩下的人,就只有你妹子了,今日你护着她也不成。一个月的辛苦钱,绝不能这样善罢甘休了。”
云朵眉梢一挑,,他怎么知道翟七娘出去了,但她真是去了水井边吗?看看翟七娘,又瞅瞅小木匠,似乎明白了什么。
旁边看热闹的铁匠说道:“要证明清白也容易,去屋里搜一搜不就知道啦。若多出来一份工钱,自然就是偷的别人的,若是不多,可能就是那小贼从这里跑的时候,顺手丢了几个钱,故意栽赃给别人。”
铁匠为人正直,跟两方都没有什么亲戚关系,他的话便得到了大多数人的赞同,因是女人住的房子,男人不便进去,便一致推举罗大娘带着厨房的另外三个女人,一块儿进去搜。
大家都认为这个法子好,云朵只能朗声说道:“我先把话说在前头,免得一会儿说不清了,我包袱里有两串钱,其中一串是我弟弟云海的工钱。”
这话一出,小木匠便暴跳起来:“分明就是你偷了我的工钱,要不然你怎么会多一串?你说是你弟弟的,就是你弟弟的呀,谁知道他是不是把自己那份工钱藏到别处去了。”
大石匠哪能容他如此污蔑云朵,上前两步,揪住小木匠脖领子,就把他拎了起来:“你少胡说八道,上个月云海的工钱就是让云朵带回家的,这次也一样。有两串工钱,就是你的吗?别做梦了。”
辛辛苦苦一个月才挣了六百文钱,不过是出去风流快活了一会儿,就把钱丢的一个大子儿不剩,小木匠心里的火已经着到脑门儿了。原本他以为师父不会出门,就放心把钱放在屋里,谁知师父以为他把钱揣在怀里走的,就去箍桶匠那抽旱烟了。偏偏今日翟七娘想趁着刚发了工钱跟他一起远走高飞,可是还有一个月的工钱没挣呢,他舍不得走,二人闹的也不太愉快。回到屋里发现钱丢了,他真是悔的肠子都青了。
此刻,即便被石匠揪了起来,小木匠也没有放弃,而是尖声喊道:,你今天要是打死我,那就是杀人灭口,要不是你妹子偷的,你打人干什么?”
铁匠好心上前劝解,不让鲁铁杵打他,若是打了人,就真的说不清了。
听到动静赶来的宋扶,已然明白了前后经过,不慌不忙地走进人群,对众人说道:“这样吧,把云姑娘的两串钱拿出来,让我瞧一瞧,我自然知道是云海的,还是小木匠的。”
一个账房先生能有这么神奇?
众人将信将疑,可眼下没有其他更好的法子,就依了他说的,云朵带着罗大娘进门,把自己的包袱拿出来,在窗台上解开,露出里面一模一样的两串钱。
石匠扭头一看就笑了:“我倒忘了,工匠的钱是九百文,小工和女人们才挣六百文,你瞧那两串钱,明明都是六百文的,跟我这一串明显的不一样,那自然就是云海的,不是你的了。”
为了证明给大家看,鲁铁杵从怀里摸出自己刚得的那九百文,果然是长长的一串,与那六百文一串的放在一起,十分明显。
大石匠以为自己帮妹子打赢了这一场仗,却没想到小木匠在一旁冷笑起来:“石匠兄妹俩打的一手好算盘,知道我去山上挑木头,不在屋里,又见我师傅去箍桶匠那抽旱烟,就跑去我屋里把钱偷了。现在还假惺惺的装无辜,你们就当我忍气吞声,不敢跟你们斗是吧?还把自己得的那一串拿出来比量,你不知道吗?我是学徒,每个月就是挣六百文的。”
石匠听得莫名其妙,这都什么跟什么呀?竟还一脸理直气壮的样子。
云朵却是听明白了,原来这小木匠和翟七娘认定了那天经过的人就是自己,今天晚上翟七娘又出去了。如此看来,定是与那木匠私会,从小木匠的角度来想,觉得云朵趁机偷了他的钱,以为捏着他们的把柄,这钱就可以白拿了,他们定不敢声张。
若没有他们之间的龌龊事,云朵可以理直气壮的和他理论,可有了这件事搅和着,她又不想挑明,反倒不知说什么好了。
正在她纠结之际,宋扶走到了窗边,先是给了云朵一个安慰的眼神,然后朝着众人说道:“多出来的这一串钱,肯定是云海的,不是小木匠的。我是账房,这些钱是我亲手数的,我自然清楚,先给你们小工数的钱,每人六百文,麻绳都剪做一样长短,这串钱栓出来都是一样长的。而工匠们不一样,工匠们是九百文,就要把绳子剪得更长一些。小木匠虽然也挣六百文,可我们都是数完了小工和女人们的工钱,才开始数工匠的。所以,你得的钱虽然比石匠少,但你穿钱用的绳子和石匠的绳子是一样长的。请大家看看这两串六百文的钱,绳子的长度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