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能不焦急,即便知道那是个鳏夫,云朵与他可能性不大,可大石匠还是绞尽脑汁想了词儿,想引导着自己的心上人说出一句表白的话来。
云朵弯着腰,认真的帮她擦拭着耳垂染上的,一块儿血迹,温热的呼吸喷洒在她的耳朵眼儿上让他耳朵痒痒的,手心也痒痒的。
“你放心吧,你若是真的破了相,我自是……自是会负责任的。”云朵不敢看他的眼睛,只认真地擦拭着耳垂,轻声说道。
大石匠激动地喉头一动,下意识地抬起双手抱住眼前的纤腰,却又怕这一过激的举动,惹恼了她。便换作揪住她的袖子,让她直视着自己的眼睛:“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说清楚些。”
他的目光太过灼热,云朵看他一眼,一张小脸儿烧得快要被融化了,已然不敢承认:“我……,我没说什么,过几日再看吧,也许不会留疤呢,那就破不了相了。”
“不不,若是破了相,你就愿意嫁我,那我今天晚上就把伤口扒开,不让它长好。”大石匠焦急说道。
“你胡说什么呢,”云朵顺着他的话语去想,马上想到了刚刚满脸鲜血的模样,眼泪便情不自禁地流了下来:“好不容易止了血,你胡说什么呀?你要是敢扒开伤口,我就再也不理你了。”
鲁铁杵一看她哭了,就不敢造次了。拉着她手腕,让她坐在自己身边,轻声道:“我不扒开伤口,你把刚才那句话再说一遍成不成?我怕我听错了。”
云朵不敢看他的眼睛,把脏了的帕子折了折,用干净的一个角继续给他擦拭耳垂:“不许你扒开伤口,若是真的没长好,你……你也不用担心娶不上媳妇。”
“你愿意嫁我了?”石匠抬手轻轻地帮她擦了擦脸上的泪珠。他手上的薄茧轻轻摩挲着她脸上娇嫩的肌肤,触感实实在在的,让她禁不住微微闪躲。
姑娘红着脸不肯答话,走到水盆边去洗帕子,大石匠却不肯放过这千载难逢的机会,大步追了过去。云朵洗好帕子转过身来,差点撞在他怀里。见他不管不顾地冲了过来,便有些生气,撅起了小嘴:“你别这么不管不顾的,伤口挣开了怎么办?你躺到床上去,今日都不许动,晚饭我给你送过来。”
“可是我心急呀,云朵,你给我个定心丸吃,我就可以踏实的养伤了。自从那日咱们在山中头一次见面,我便喜欢你,喜欢了这么久,我就等你一句话呢。”
云朵心里扑通扑通直跳,一张小脸儿红得透透的,他如此直接,让她如何招架才好。
“你先把伤养好吧,也许……也许留不下疤呢。”她自是不好意思直接答应的。
“你既不许我自己扒开伤口,那我明日便去买一尊菩萨来,日日烧香拜佛的盼着留疤,可好?”憨直的石匠傻乎乎说道。
“你……”云朵气得不知说什么才好:“你快躺下养伤,不然我走了,脸也不帮你擦。”
“我躺,我躺下还不行么。”大石匠哪敢违背心上人的意思,三步并作两步地走到床边,脱了鞋就躺在床上,小心翼翼地揪了揪她袖子:“朵儿,你不反对,我便当你是答应了,好不好?”
云朵不说话,抬手抚上他双眼,不许他再看着自己。这才安心地帮他擦净了脖子上残留的血迹,“你好好养着吧,一会儿我给你送饭来。”
姑娘起身要走,鲁铁杵睁开双眼,一把拉住了她的小手:“那你就是答应了,改日我去你家提亲。”
云朵羞得一把甩开,转身就跑:“你不要乱动,好好养伤。”
“等等,”石匠匆忙追问:“那我一会儿要去茅厕行不行?”
云朵停住脚步,本以为他有什么大事要说,却没想到是这样一句话,气得她一跺脚,娇俏地骂了一声:“讨厌!”
石匠开怀大笑,欢喜得很,这个小伤受得太值了,让她心疼了。她的心一疼,就能明白心里是有他的。就算伤口有点疼,可心里甜呀!
晚饭时分,云朵送来一碗菜、一碗米饭,还特意做了鸡蛋汤给他。石匠是挡在厨房几个女人面前才受的伤,若不是他挡着,受伤的可能就是罗大娘了。
厨房的女人们感激他挺身相护,恨不得把好食材都拿来给他做饭,也不用云朵留在那里派饭了,只让她来照顾恩人。
做惯了活儿的石匠哪能躺的住,早就起来打磨砚台了。他不敢去院子里干重活儿,怕云朵生气,就在屋子里干细活儿。见她提了一个食盒进来,他便停下手里的活计,老老实实地坐在床上,瞧着她笑。
“不流血了吧,还疼么?”云朵把食盒放在桌子上。
“早就没事了,这点小伤算什么呀。快来瞧瞧这砚台,完工了,要是就这么送给岳父大人,你说他会不会喜欢啊?”石匠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她的脸色。
云朵脸上一热,打开食盒,把饭菜拿出来:“你别胡说八道,不要以为你受伤了,我就不会跟你计较。快来吃饭吧,这是罗大娘特意让我给你开的小灶。”
大石匠见好就收,探头闻了闻:“好香啊!是你亲手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