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云梓里夫妇也算开明,就让他们小两口单独开灶,不用到这边来吃饭。家里的八亩地分给他们三亩,收成自己留着。云起跟着爷爷念书识字,这两年地里没收成,他就去镇上给商户王员外家做账房,挣钱贴补家用。云起三五日才能回家一次,小妹云落就去跟嫂子作伴。
以往家中有好吃的,都会给大嫂和小侄子端去一碗,刚刚兔rou熟了的时候,云朵也问母亲要不要给大嫂送去。苗氏觉得这是人家的rou,自家跟着吃几口就行了,不能占太大便宜,就没让她送。
此刻,苗氏是刻意提醒云海,这是人家的rou,不能吃太多。
云海并未会意,两年没怎么吃rou了,对于这个正在长身体少年来说,能痛快地大吃大喝一顿,简直太美了。“鲁二哥,这是你的兔子,你就不用客气了,快吃吧。”
鲁铁杵并未急着吃rou,而是拿起筷子给云海夹了两块rou,笑呵呵说道:“不过是一只野兔罢了,不值什么的,多吃点,你们的救命之恩我还不知怎么报答呢。”
苗氏有些诧异:“什么救命之恩呀?”
鲁铁杵见云朵只吃萝卜,不肯吃rou,心里特别着急,明知道自己不该跟人家过于亲近,却还是没忍住给她夹了两块rou,厚着脸皮笑嘻嘻说道:“妹子,你也吃呀,你么俩费了那么大劲儿推开石头,我应该好好谢谢你们的。”
一说推开石头,云朵就想起了自己扑在他身上的情景,一张白净的小脸瞬间飞起两朵红云,低下头吃饭,不敢看人了。
鲁铁杵跟云家二老解释了他们推开石头救了自己的事情,见云朵脸色有些异样,赶忙解释:“我这筷子是干净的,还没用过。”
“我不是……”云朵抬头看了他一眼,不知该怎么解释才好,索性不说了,低下头继续吃饭。
酒是个缓解尴尬的好东西,云朵话说半截,饭桌上的气氛就陷入了尴尬,鲁铁杵赶忙举杯:“云叔,我敬您一杯。”
云梓里与他碰了碰杯:“这杯你干一个吧。”
“好!”大石匠痛快地答应了,一仰脖一饮而尽。
推杯换盏,气氛愈发热烈,香喷喷的兔rou吃进嘴里,也能让人心情愉快。鲁铁杵酒量不错,并无半点醉意,想趁热打铁,多留在他家住几天。
“我每次找到好的石料,若是离家远,就在附近找个亲戚家住下,或是找个破庙,把石器做好了再拿回家。不知道咱们村里有没有可以住人的破庙,如果有,明天云海就带我去吧。”石匠看向云海。
云海十分热情地说道:“还找什么破庙呀,你就住在我家吧,我想瞧瞧你怎么做石狮子呢。”
“咳!”云朵轻轻咳了一声,在桌子底下踢了弟弟一脚。
云海不解其意,皱着眉头问道:“你踢我干什么?鲁二哥又不是坏人,在咱们家住几天怎么了,跟我睡一间屋子,碍着你什么事了?”
云梓里和苗氏对视一眼,都明白闺女的意思。若是家里只有云海这一个半大小子,带个朋友回来住几天也不算什么。可家里还有云朵这么一个没出阁的大姑娘,就算是父母都在家,出不了什么事,可是被同村的乡亲看到,也免不了落人口舌。
鲁铁杵也知道,非亲非故的,自己不方便在人家长住。若实在想要长住,就只能攀个亲戚了。大家都是东峰县的人,多年来几个镇子相互通婚,应该能找到一个联系得上的亲戚。
鲁铁杵垂眸认真地想了想,只恨自己平时对村里的婶子大娘们没有关注过,并不知道有没有小浪村的,只能犹疑着问道:“云叔,我们村好像也有小浪村嫁过去的姑娘,是哪个婶子来着……我爹是鲁家河的里正,是老石匠,家里串门的太多,我有点记不清了。”
云梓里唇角微翘,别看这个小伙子长得五大三粗的,脑子倒是灵活的很,开始攀亲戚了。“我们小浪村还真没有嫁到鲁家河的姑娘,你们村也没有嫁过来的。你们源水镇地好水好,姑娘们自然不愿嫁到我们这容易闹水灾的下游来。我们这边的姑娘虽是乐意往上游嫁,却也不容易嫁过去。据我所知,咱们两个村子还真没有通婚的。”
大石匠一听这话就有点上愁了,竟连个拐弯的亲戚都寻不着吗?
正在他挠头之际,苗氏在一旁轻声说道:“我娘家是苗家镇的,我们苗家有个妹妹嫁到你们村里了,她儿子好像叫鲁铁庆。”
愁眉苦脸的鲁铁杵惊喜地抬起头来:“婶子您说铁庆呀,那是我们本家五叔家的儿子,那这么说您是铁庆的姨母,也就是我的姨母了。”
鲁铁杵万万没想到这么快就能峰回路转,赶忙起身离座,深施一礼:“姨母在上,请受外甥一拜。姨丈在上,外甥给您行礼了。”
云梓里抿唇忍笑瞧一眼妻子,抬手扶住大石匠的胳膊,让他快快免礼。
云海高兴地一拍手:“太好了,这么说鲁二哥就是我和姐姐的表哥了,我就觉得咱们特别有缘分,原来是亲戚呀。”
云朵停了筷子,水灵灵的大眼睛瞧瞧笑呵呵的爹娘,又看看殷勤行礼的壮汉子,总觉得哪里有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