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原主还真说得出来,只是原主也不会无缘无故说这些。宝珞从衣袖里拿出一张信笺,扔在了姚澜身边。“这是武安伯家表小姐给你的信吧。俩个未曾见过的人都能勾搭在一起,就为了让我看到她向盛廷琛表白的那幕,你们对我还真是用心啊!”
真相败落,姚澜困兽似的,拣起那封信便要撕。
宝珞看着她,清冷道:“撕吧,这不过是我拓的。”
姚澜彻底崩溃了,嚎啕大哭地站了起来,吼着:“我就是讨厌你!凭什么你一回来,家里全都变了!原来祖母父亲疼的只有我,可你回来后,他们嘴里提的心里想的都是你!不管你如何作天作地,他们依旧宠着你。你说嫁盛廷琛,他们就去提亲;你说要住观溪院,整个院子就都是你的,父亲明明答应把这院子给我的!我拢了清北八年,可你一回来,他就跟着你去了!姚宝络,你把我的东西都抢走了!”
“是我抢了你,还是你抢了我!”宝珞寒声道。
不仅仅是她,还有罗氏。母亲,父亲,弟弟,家人,亲情,温暖……这一切统统被她们剥夺,留给宝珞的只有八年的孤单。说宝珞任性也罢,娇蛮也好,这一切的一切都是拜她们所赐!
宝珞觉得这一切没必要再和她解释了,因为晌午她已经说得很清楚了:嫡庶有别!
“你好好清醒清醒吧。”宝珞一个抚手,将姚澜推进了池塘里,周围人吓得不得了,连杜嬷嬷都惊得愣住了。
眼见着水里扑腾的姚澜,宝珞漠然地对着跟来的下人道了句:
“你们都瞧见了,三小姐,失足落水……”
……
回去的路上,杜嬷嬷不安。“三小姐不会有事吧。”
“旁边不是有人吗,她死不了。”
虽说杜嬷嬷一点都不可怜三小姐,可她担心二小姐啊。“这事若是让侯爷知道了怎么办?会不会怪罪小姐。”
“她自己失足,与我何干。”宝珞淡淡道。
“她若是和侯爷说了呢?”
“她敢!”宝珞看着杜嬷嬷,“她不但不敢说,还得封住下人的嘴,不然告道父亲那,看看是我的错大,还是她的罪重。”
“对对,咱手里有她把柄呢,看她敢兴风作浪!”杜嬷嬷满意笑了。
其实宝珞手里还真是证据不全。罗茂才昏迷未醒,以后什么情况不清楚;而且她也并没有看见姚澜推她入水,原主的记忆零零散散,若真的对峙起来,面对那个软耳根的爹,她也未必赢。还有那封信,也是假的,她只是听说她们之间有书信往来,所以随便拿了一封信诈她而已,哪成想姚澜居然连看都没看就撕了。这不就是心虚吗!
所以,只要让她知道自己有证据就好,如是,她畏惧自己便也不敢再胡来了……
主仆几人刚到了观溪院,便听下人来报:“表少爷来了。”
宝珞也正想去找他,于是请他在花厅稍后。
二人见面,宝珞匆忙问道:“罗茂才如何了?”
“已安置妥了。”
“人可醒了?”
压线想到萧玖的话,笑笑。“恐怕暂时是醒不了了。”
宝珞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笑道:“今儿多亏表少爷,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叶羡佻笑。“哪里,表姐也很厉害呀。”
她好像意识到他指的是什么,略窘,忙把手上的帕子撤了下来。“手帕还你,只是还没来得及清洗,抱歉。”说着,她还不忘福身,再次表示感谢。
见她如此郑重,叶羡捏着手帕笑了,叹道:“表姐,你若再这般见外,我可真要伤心了。”
宝珞看着他,惊诧不已。她一直把他当做西宁侯府的客看待,却发现他不然,对旁人他总是冷清清的,瞧上去就不易接近,可对她,偏就亲昵得很,甚至比对宝蓁还要亲。她们关系真的有这么好吗?想到闺蜜叶婧沅,宝珞觉得,许他真的是把自己当姐姐了吧。
若果真如此,那她也不必端着了。
“我还有件事想求表少爷。”
“表姐说。”
“你能不能离我弟稍稍远一点。”
叶羡愣住,随即朗笑起来,无奈问:“为何?”
宝珞想了想,积笑道:“你是长大公主的嫡孙,金枝玉叶。我弟呢,说好听了是纨绔,不好听的就是个小混混,你跟他在一起能学什么好,可别耽误了你啊。”
“彼此彼此,我也没好到哪。”
宝珞僵住——他还真有自知之明,可她想哭。“别呀,都说三人行必有我师,咱交友也得有可取之处不是。”
“啊,我明白了,表姐是怕我耽误了清北吧。”
“没没没,不是这意思,你别多心啊。”
宝珞尴尬解释,叶羡却笑了,道:“也好,那我答应表姐,只要表姐不后悔就好。”
“不后悔!”她抢答。
叶羡笑意更深了,明朗清澈。“嗯,怎觉得有点亏呢?不行,表姐得答应我个条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