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小虾米,最多了解上下线的一点东西, 对于东西怎么运输,源头在哪, 更深层面的情报一问三不知。
钟斯年问:“从京市逃过来的犯人有下落了吗?”
此次从京市带队过来的总负责人名叫乐集,面相普通, 是个丢进人群不怎么会注意的男人。
“没有。仰光誉的反侦察能力很强, 没有发现他的藏身痕迹,还不确定他是逃出监狱后一直在京市,还是趁我们全市抓捕之前通过什么手段逃出。甚至他现在在哪,我们也不是很确定。”
承认自己的无能需要勇气。
被抓一次的仰光誉从监狱里逃出后, 竟然没发现一点可以追寻的踪迹,在场的所有警察只觉有无形的巴掌打在脸上左右开弓, 火辣辣的疼。
现场唯二不觉得脸疼的是钟斯年和徐兴贤, 前者亲手把仰光誉送进监狱后来到宁市, 后者并不怎么清楚过去的事情。
钟斯年道:“唯一能确定的是, 他一定会来找我。”
“是的。当年的事他一直怀恨在心, 出来后肯定要来报复你, 所以尽管我们不清楚他通过什么路线逃出京市,我们能确定的是,他肯定会来宁市找你。”
这就是乐集带着一众警察千里迢迢从京市过来的原因, 摸不准仰光誉在哪里猫着抓不到他,那就在终点前设下重重陷阱,等他自投罗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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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天后,从京市传来一条糟糕的消息:苏瑾失踪了。
早在仰光誉越狱之后,京市和钟斯年有关联的人全被明里暗里保护起来,就怕一着不慎被暗算。
千防万防之下,还是被钻了空子。
另一方面来说,苏瑾的失踪为他们提供了线索。
苏瑾这个时间失踪,就是说仰光誉越狱后并没有离开京市,而是躲藏起来寻找机会抓人。等到所有人Jing神松懈以为仰光誉即将或者已经来到宁市准备对钟斯年动手的时候,再下手抓捕苏瑾,杀他们个措手不及。
这么一来,仰光誉手里有人质,还是苏家的宝贝女儿苏瑾,他们做事就会投鼠忌器。
钟斯年面色冷沉,手指敲击桌面的声音杂乱无章,一如他的内心。
倘若单方面喜欢他的苏瑾被抓,仰光誉要知道他对安楠抱有的想法,会不会对安楠动手?
如果这样,他之前不愿让安楠牵涉进来的做法是不是错了?
临时会议结束后,钟斯年翻阅安楠的课表,安楠今晚有晚课,应该不回家。
钟斯年在计算机楼下等了半个小时,出神地望着教学楼的方向,手里捏着刚打开的薄荷糖糖盒,一颗没吃。
下课铃声响起,出神的人恍然发觉,把糖盒塞进裤袋里,静静地望着学院楼的出口。
计算机专业男多女少,从出口涌出来的全是男生。
没一会儿,四个女生前后两两地手挽手出来。
先看到钟斯年的是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的樊淳美,反手一捅安楠的腰,眼睛暧昧地一眨,“钟队来了。”
虽说她站队男神,不妨碍她看八卦,看男神和强有力的竞争对象花式竞争争风吃醋不是?
安楠望了过去,钟斯年冲她点头。
他特意开车过来楼下等,肯定又是有事了。
安楠嘱咐完三个室友,走到钟斯年身边,“走吧。”
“不问我发生了什么?”
“就算有,你也不能在大庭广众之下随便说话。”安楠打开副驾驶座的车门,“上车吧,我跟你走。”
钟斯年无言开车。
他没把车开太远,就在宁大靠近宁河的堤岸旁,两人在河边望着冰冷的河水吹着夜晚的凉风。
“盛林木材厂的事听说了吗?”
“嗯。”
“事件刚发生的时候七死八伤,八个伤员送到医院抢救,救活两个,全部在ICU。第一个救治完毕,没两天在ICU死了。第二个今天刚死,最后留下了两个字:木材。”
钟斯年的描述有点刻意轻描淡写的意味,安楠怀疑是自己的错觉。
他特意来找她肯定是因为有解决不了的事情,怎么还会隐瞒内情?
“钟队,你还有没说的吗?”
钟斯年沉默一会儿,忽然问道:“安楠,你有面对危险的准备吗?”
安楠掏出随身包里的防狼药水和美工刀,钟斯年失笑,这点东西只能防备一般般的人,遇到仰光誉那样不要命的人恐怕是没有用的。
他下定决心。
要说!至少得让安楠有个心理准备,她不是被养在温室中的花朵,有直面危险的勇气和能力。
“我要和你说一些事。”
安楠预感到她可能会触及一些危险的事,可她是债多不愁,有一条躲藏在暗处不知什么时候会咬下来的毒蛇,她还怕什么?
漆黑的夜色下,钟斯年用叙述别人故事的语气,平静地说起他的过去。
钟家是军人世家,家里人不论男女,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