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案,一气之下动了手。
别说这一巴掌是在特殊情况下打的,就是家暴,只要母亲不坚决地提供证据提出诉讼,外人无法插手。
他们两上去拉架,指不定得不到任何感谢,还会被骂多管闲事,没来两巴掌算是幸运的。
父亲又是两巴掌下去,母亲总算支支吾吾开了口:“小飞出事当天死的。”
安楠:“具体时间和地点,带我过去看看。”
母亲眼神闪烁,不等她编出借口,安楠先一步堵住她撒谎的可能:“你儿子虐猫,对吗?”
母亲刷地抬头,所有人都看见了她脸上的震惊,明白了。
那死去的七岁男孩,真的虐猫。
虐一只生来患有先天骨科疾病,只能用坐立的姿势缓解痛苦的苏格兰折耳猫。
七岁的孩子罢了,怎么能那么残忍呢?
怪不得他母亲要隐瞒。
一旦被别人知道,这孩子恐怕不会有任何同龄小朋友愿意接受他,因此哪怕是在他已经死亡的当下,母亲还是希望能够维护儿子的名声。
最该隐瞒的秘密被揭露出来,母亲满面灰败地带领众人前往小区垃圾处理站后面的小树林角落。
这个地方靠近垃圾站,天气热堆积垃圾的地方发出难闻的臭气,会靠过来的人很少。
居民们通常把垃圾往楼下的垃圾桶一扔就完事,垃圾站位置又偏,除了清洁工人没什么人会过来,是一个非常完美的隐蔽位置。
小飞就把他的秘密基地建在这。
一块不到三平米的小地方,背靠垃圾站的墙角,周围用留有黄黄红红污渍的没洗干净的破烂床单围着,摘掉床单后能看到地面上躺着一只伤痕累累满身血迹的苏格兰折耳猫,脖子上的项圈连接着树干,让它想逃也逃不了。
树干旁有一只红色的小水桶和配套的塑料小铲,那是孩子专门用来在沙滩边铲沙子玩耍用的工具。
此时,水桶里盛着淡红色的水,水面上漂浮着少许猫毛,塑料小铲上带着干透的血迹。
宁市的九月还很热,小飞死后三天,猫咪的尸体没人处理,就放在那发烂发臭。
附近还有小飞用来虐猫的工具:鞭子、树枝、小刀、石头……每一样都沾了血。
众人看两眼就不忍地别过头去,还有人因尸体散发的异味而干呕。
母亲捂着嘴呜呜响,父亲面色铁青,没想到自己的儿子竟然是这么个玩意,长辈们呆立当场,完全想不到平日里可爱乖巧爱摸小狗小猫的孙子背后能做出这种事。
文沙眼前一黑,安楠扶了他一把,没功夫吐槽他的柔弱,“给局里打电话,让鉴定科和法医科的人一起过来。”
“是。”文沙拿出电话呼叫局里救援。
安楠一没带口罩,二没带脚套,没敢进去破坏现场,光是眼睛打量,计算不出伤口的位置和数量一不一致,决定让专业人士来。
不久后,鉴定科法医科的同事全部到来,安楠和文沙给他们让位置。
钟斯年、徐兴贤、米瑗也来了。
三人过去看了眼现场,表情各异地出来。
徐兴贤经历过从猪粪堆里掏证物,心理承受能力强大多了,面不改色地问:“顾问怎么发现的?”
时间紧急,文沙没在电话里告诉他们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用脚趾头想也知道是安楠做的。
不用安楠开口,文沙一股脑儿全说了。
钟斯年抓住某几个点:“你修过心理学?”
安楠摇头:“没,就是认识了一个心理学教授。”
钟斯年记住了这个心理学教授,“怎么想到这件事和猫有关的?就凭死者胃里的猫毛?”
“不然呢?”安季同在稍远一点的位置等着,安楠与他交换一个眼神,往外走了一段距离。
徐兴贤看过验尸报告,记得死者胃里没被消化的物品中留有猫毛,此时联系一下前后因,终于反应过来。
“所以,死者是在虐待猫咪致使猫咪死亡后没多久,就被凶手用同样的方式报复杀掉了吗?”
专业结果没出来前,安楠持保留意见:“这一点,你得问安法医。”
安法医微笑点头,“稍后会给你们详细的验猫报告。”
众人:“……”你们父女俩够了!
事情到了这里,就是鉴定科和法医科的领域,没有他们涉及的份。
傍晚,安楠听完新鲜的验猫报告,和文沙一起询问小飞的父母。
文沙把小飞和猫咪的尸体、伤口照片对比排列出来,两两摊开展现给小飞的父母看。
“由于人与猫的体型大小部位不同,伤口位置有所变化,大致上还能看出来是一致的。警方有理由相信,你们的儿子被凶手盯上报复致死的原因是虐猫。”
这就是“以牙还牙,以眼还眼”。
父亲的双手在发抖,看过儿子的尸体后,他连做三天的噩梦,梦里全是儿子被看不见的男人折磨惨叫,哭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