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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果刀列举生活中的种种事项来证明甘亦凝这个妻子与母亲到底有多不合格,而马高朗这个丈夫与父亲又有多苦逼多尽职。
比如:甘亦凝不上班、不做饭、不做家务,成天在外花钱花钱花钱,有一次孩子在家里烧得迷迷糊糊,还是马高朗回来后去孩子的房间看了一眼才发现的,送医院再晚点就要转成肺炎。
马高朗从不会为甘亦凝不出去工作赚钱或者在家偷懒不干家务或者日常花销大说什么,每次吵架全是为了孩子。可是,每每是甘亦凝的错,她还能扯出一大段“是你这么没用不会赚钱能请个保姆”之类的理由,两人说不到一起,吵架吵到最后基本全是马高朗为了孩子妥协,无疾而终。
母亲这么一副德行,苦的是孩子。
所以每学期一放假,马高朗就把孩子送走,不是爷爷nainai家就是外公外婆家,甚至姑姑阿姨家都比自家好。
至少不会发烧烧得快傻了还没人知道。
说了一大堆,水果刀嘤嘤嘤地哭了起来:“我就没见过像小马这么可怜的孩子。”
那是你见得太少。
比起没爹疼没娘爱被虐待算计到骨子里的贺泉,小马还有全心全意为他的爸爸与其他亲人。
安楠把水果刀的嘤嘤嘤当蚊子叫忽略而过,她现在在意的一点是:马高朗既然能忍老婆出轨儿子的老师忍了快半年,为什么突然忍受不了,决定杀人了?
水果刀说的理由是马高朗不愿意喜当爹,可,真的是这样吗?
“家里窃听器的事你知道吗?”
“知道啊。”说到这个,水果刀出奇愤怒,“吕阳冰太不是人了,竟然在家里装窃听器!每次偷情还要放出来污染我的耳朵和纯洁的小心灵嘤嘤嘤!我讨厌他!”
安楠:“……”
“马高朗什么时候知道有窃听器这回事的?”
“不记得。”水果刀想了好半天,还是没有想起来,“窃听器安装在卧室,我进不去只能听到一点声音,老马知道有窃听器了?”
这么一来,摸不准马高朗知道窃听器在前,还是知道甘亦凝出轨在前。
甚至于冲动杀人或者计划杀人,都有些难以搞清楚。
“案发当天,马高朗的情绪比较激动,还是平静?你跟我说说,案发前后具体发生了什么事吧,一五一十的。”
“好啊。”水果刀应得很欢快,“那天,吕阳冰先进来偷走家里的首饰和现金,然后就把家里弄得一团乱,走的时候还去阳台上带走了一条红色内裤,我看得很清楚,因为他们俩最喜欢红色,经常红色睡衣蕾丝内裤地乱来,呸!污染我纯洁的小心灵!”生气!
安楠:“……”
“吕阳冰走后没多久,甘亦凝回来了,她一进门就给老马打电话谎报军情,然后坐在客厅里等老马回来。之后老马就回来了,他进门后,一句话没说走到甘亦凝面前,然后……”
“嘘!”安季同突然出声。
有“哒哒哒”的高跟鞋敲击地砖的声音缓缓靠近,吓得还在回忆案发现场的水果刀立即嘤嘤怪上身,停尸房里只有她的嘤嘤嘤,配合停尸房的特殊地点与氛围,很有恐怖片的感觉。
安楠抓起凶器,与安季同若无其事地走出去,正面走来的人竟然是米瑗。
米瑗狐疑地扫了扫从停尸房出来的父女俩,如果她没记错的话……
“最近一起命案的受害者被带回去了,你们来这里干嘛?”那怀疑的眼神,没事也要盯出点事来。
安楠已有准备,很淡定地扯谎:“稍微问点事情。”
米瑗的眼睛如探照灯一般扫过安楠,自然没落下安楠手里的那件证物,“你把这个拿出来干什么?”
安楠面色微沉:“我不觉得我做什么都要经过你的同意。”
米瑗一噎。
从职务上来说,安楠是顾问,仅次于队长。
从语气上来说,安楠没道理回应一句带着怀疑和质问语气的话。
一而再再而三地被米瑗针对,安楠要是没点脾气,不顶一次,往后的日子绝对会被更得寸进尺。
尽管不利于队伍建设与团结,她还是顶了。
刹那间,安季同露出了疑惑的眼神。
女儿这么不给人面子,是她们俩之间有什么过节吗?
米瑗硬着头皮哼了两声,踩着高跟鞋以比先前更快一些的节奏“哒哒哒”走了。
全程抬着下巴,似乎这样就能找回在安楠那失去的面子。
停尸房的门口没了别人,安季同心有余悸地拍拍胸口:“楠楠,以后我们还是不要来这里了,两次全被抓……大概是停尸房风水不好吧?”他不太确定地说。
父女俩以为没有尸体的停尸房是局里最无人问津不想过来的地方,谁知前后两次借地方问凶器案情全被打扰了。
先是钟斯年,后是米瑗,事不过三,前面两次还能勉勉强强糊弄过去,要是来了第三次,那可就彻底穿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