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殊含义呢?
“丢了?”
“丢了。当天和死者一起去海边散步的那位邻居表示,确实在楼下看到了一条红色的蕾丝内裤,还是死者捡起来丢掉的,她当时还奇怪死者怎么那么好心。据她所说,死者生前是个吃完东西会乱丢包装的人,特意捡起别人的内裤丢进垃圾桶,她觉得非常不可思议。”
这么一来,这起案件的前半部分差不多就摸清楚了。
安楠问:“去海边散步是偶然,还是必然?”
钟斯年证实她的怀疑:“必然。死者邀请邻居一起去海边,据吕阳冰交代,死者是想让邻居陪她一起发现,当现场的第一目击者。”
联系了解到的一些信息,安楠做了个现场猜测:“所以,吕阳冰带着东西离开死者家,在楼下丢下内裤作为信号,之后死者回家装作家里被盗的样子给马高朗打电话,挂断电话后没多久就死了。”
差不多是这样。
钟斯年点头:“目前为止,我们是这么推测的。”
安楠:“偷窃案的始末清楚了,杀人案还没完。事情回到最初的问题,是谁杀的人?”
钟斯年:“嫌疑人有三,经过不在场证据的排查,吕阳冰离开后一路回家,没有再度返回现场作案的时间。牧云露一直在公司,没有离开。马高朗……有嫌疑。”
安楠设想一下,“如果马高朗从公司赶回来,趁着邻居上楼前杀人,来不来及?”
马高朗身上有不少血迹,他是案发现场的第一目击者,又是死者的丈夫,所以见到老婆的胸口插着一把刀上前蹭到血ye很正常。
据邻居所说,当时马高朗抱着死者傻了一样,沾到血迹很正常。
同样的,如果马高朗怀抱这样的想法,用后面的血迹盖上前面杀人时溅到的血ye,那就没办法了。
血迹沾染上的时间太近,无法分辨出是一层血ye还是两层血ye。
队里做出同样的猜测后,钟斯年实地做过实验,证实了假设的可行性。
他点了点头,“做出这个假设后又有另一个问题诞生,他怎么确保能在邻居上来前杀掉可能抵抗可能发出巨大声响吸引他人注意力的妻子。”
——出其不意。
安楠回想起了死者临死前睁大眼睛状似惊愕的神情,这个可以解读成:不理解丈夫为什么要杀她。
熟人作案最令人猝不及防,难以防备。
然而,他们俩的所有猜测是建立在“马高朗是凶手”的基础上。
如果不是,那就另当别论。
安楠:“牧云露和吕阳冰自己没有作案时间,有买凶/杀人的可能吗?账户有没有资金流动?马高朗和牧云露是同一个公司的人,有没有可能早就知道自己的妻子和丈夫出轨?”
钟斯年:“尉迟在查。”
案件说到这,相当于这两天没有进展。
安楠不明白钟斯年过来干什么,就为了和她报告一下案子的最新进度?她又不是警察局局长。
钟斯年读懂她眼里的疑惑,继续道:“这就是我来找你的第三件事。给你申请的顾问一职,局长批下来了。这是特殊职位,宁市以前没有过,所以福利待遇全部没有,一个月两千。”
一个月两千,别说和队长的工资持平,连普通警察的薪资都还不到。
安楠不干,“我拒绝。”
钟斯年:“……”就知道。
他不死心地问:“你不是说要开源吗?”
安楠不为所动,开源是要开源的,总不能随便什么源都开吧?
“与其把时间花费在你们这种24小时随叫随到的三无工作上,我还不如多花点时间和学长练练网球,下个月的混双比赛第一的奖金有一万。”
一万的奖金对分,还能有五千。
远比什么劳什子没福利月薪两千的顾问好。
来之前,钟斯年考虑过隐瞒下真正的工资数额,他自己补贴部分,与队长工资持平的可能。
想到之后的种种,还是放弃了。
安楠是计算机系的,万一她和尉迟舒一样,专门往防护墙结实的地方跑,那他的好心还得背个“骗子”的罪名,不合算。
“真不干?”
“不干。”
“宁市很平静,没什么大案。”
“不能用过去的概率来衡量现在,判断未来。”
“什么工作都有风险,你不用上班打卡,24小时出勤,两千的工资就是我们遇到困难的时候来问问,给点意见。”
“你说了算?”
“我说了算!”
“成交!”
安楠唇角勾起,笑得像只Yin谋得逞的小狐狸。
钟斯年恍然明白自己被涮了一通。
果然,贺泉的事对安楠的影响还是有的,她先前的拒绝不是矫情,而是为了他最后提出的条件。
“讨厌上班打卡?”
“怎么会?”安楠惊讶地反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