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总少不得一阵笑。
“这样个娇惯的法子怎么行?惯得颜颜不懂事,以后惹你生气怎么好?”贺夫人虽然心里熨帖得很,见到辛氏,该说的场面话还是要说。
“颜颜哪里会惹人生气,您别管这些。”辛氏笑道,“只要两个人和和美美的,便什么都有了。”
贺夫人笑yinyin地点了点头。
婚期定下来之后,贺师虞开始亲自给贺颜筹备嫁妆,那架势,让贺夫人都惊到了:他自己的小金库有两万多两银子,全部拿出来,又从账房取了六万两,一并交给妻子,“不管什么,都要给颜颜准备最好的。”
贺夫人不免犯嘀咕:“阿朝的聘礼,你做甩手掌柜的,轮到颜颜,就是这样,不怕阿朝吃醋啊?他又不是捡来的。”
贺师虞哈哈地笑,“以后整个贺家都是阿朝两口子的,我们理应多贴补颜颜一些。再说了,阿初手头富裕,聘礼定然少不了,不信你就瞧着。”
贺夫人无奈地笑,“幸亏两家人口简单,要不然,以你们这个胡来的法子,真会乱了规矩,害得孩子们不合。”
过了中秋节,蒋家那边的聘礼到了,果然被贺师虞说中了:足足一百六十六抬,只聘金就五万两。
贺夫人心想这倒好,风风光光定亲之后,颜颜要风光大嫁——近二十年里,她就没听说过哪家的聘礼有这么丰厚。
贺师虞见准女婿上道,心里舒坦得不得了,偶尔又耍坏:“以后我们添了外孙外孙女,倒要看那小子怎么娶儿媳妇、嫁女儿,都照这规格来的话,他可得一直赚大钱。”
贺夫人忍俊不禁,“你这厮,说到阿初就没好话。”
贺师虞理直气壮的,“把我宝贝闺女拐走了,我看他顺眼才怪。”停了停,说起了一度常挂在嘴边的话,“真好意思啊,仨吉日,不是二月就是三月,就不能让我多留颜颜一年半载的?回头见到他,得训他一通。”
贺夫人笑得手脚发软。这时候就看出来了:丈母娘看女婿,是越看越顺眼,老丈人看女婿,则是恨不得鸡蛋里头挑骨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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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休得知颜颜、阿初婚期定下来之后,得空就翻翻自己的账册,要给颜颜添些嫁妆。
何莲娇考虑到了这一层,私下里请命:“先生,您给颜颜添嫁妆的事,就交给我办吧?”
陆休凝了她一眼,“你懂什么?少给我添乱。”
何莲娇笑道:“不就是把好东西都给颜颜么?我比照着账册,去库房里挑选,保证让您满意。到时候我列出个单子,您瞧着不行,我再改。”
陆休思忖一下,颔首,“也行。”这类事,他还真懒得亲力亲为,只是提点道,“颜颜喜欢我私藏的书籍字画、我的笔墨,你斟酌着多给她选一些。”
何莲娇欣然点头,打趣道:“瞧您这意思,跟嫁女儿似的。”
陆休就笑,可不是么,嫁女儿似的。
时间怎么会过得这么快?似是一转眼,他家小气包子不但长大成人,且要出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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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志回京三日后,去了一趟梁王府。
奉命看守的锦衣卫自是不愿放行,他笑得张狂:“要老子向皇上讨一道恩旨再来?有那个必要?”
锦衣卫琢磨一番,自觉自家头儿在皇帝面前没这位吃香,忍气吞声了,请人进门。
方志与梁王说了好一阵子话,且是不允人在近前。
莫坤转头就把这事情禀明了皇帝,本就该说,而且不管有用没用,他都乐得给方志上眼药。
结果也在他意料之中。
皇帝不以为意,说方志该是去找梁王询问一些事情,他刚回来,不会做搬石头砸自己脚的事情。
莫坤面上说皇上圣明,心里则想着,他方志兴许就是料定你会这么想,才会招摇行事。
出宫时,方志等在宫门口,戏谑地笑问:“莫大人是不是去皇上面前夸我了?”
莫坤没搭理他,心里却是气得不轻。年头不少了,还是不能习惯这种情形。
没两日,出了一档子让莫坤心头狂喜的事:
有一两广青楼花魁来找他,很大方地言明自己是待价而沽,今年春季,方志去了她所在的风月之地,出手便是一万两,买下了她。而今她寻到京城,为的是问他要个说法,想长留在他身边服侍。
莫坤一直觉得蒋云初有点儿神叨,私下里拉上他,一再讯问那花魁。
花魁名叫阮玉,不论怎样盘问,说辞都未变过。
莫坤兴/奋得摩拳擦掌。寻花问柳在皇帝眼里或许无伤大雅,但这时间可很有意思:莫坤该去的是西北的大漠,要么是两江,他却去了两广,这不明摆着阳奉Yin违么?
私心里他得承认,把自己换成方志,大抵也会那么干。但他不是方志,他命好,不用每隔三二年就要离京找人,还找到了足以取对方半条命的证据。
再三向蒋云初求证,确信阮玉供词属实,他再次去御前告状。
皇帝亲自召见阮玉。